里值钱的字画补品家当拿去当掉,换成钱给你的儿子,赚钱也可不是像您这样赚的,”
“那天张老师说一生衣钵无可传,把玉佩给我的时候,我就很纳闷,明明你们有孩子,他为什么不给他亲儿子而是要给我?”
白枝字字犀利:“现在我看明白了,得妻得子如此,还不如从没有过。你们不过是以为他一心只做学术,不会发现你们的小九九,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他早就知道了你们的真面目?只是不想与你计较,出于道德的考虑,才没有和你离婚分家呢?”
白枝性格清冷,很少见会打抱不平一口气说这么多,可见是真的到了义愤之处。
白枝说完,张老太太嘴唇煞白。
她年轻的时候工作没有坚持下去,老来,退休金也是很少的。
离婚……
这要是离婚了,她以后可怎么过?
忽然师娘冷笑:“离婚?这样的词,在我们这代人嘴里就从未出现过。他和我——是不可能离婚的。”
只有他死,她继承遗产。
也不可能离婚。
后面的话,张老太太没有说出口。
可白枝看得明白。
她此时眼里的毒辣,简首不像昔日里那个师娘。
更多的白枝不再插手管了。
只是说:“我会以协会的名义,接张老师去更好的地方疗养,这段时间,就不劳烦师娘您照顾了,您多休息。”
白枝说完,拿出今天她带来的最后一份资料。
那是一份通知。
来自中开头的严肃文件。
东西就摆在张老太太面前。
防的,就是她为儿子眼盲心瞎,为了家产,做出更丧心病狂的事。
这份文件,也是周淙也提前就申请好了的。
今天一口气都准备妥当给白枝带来。
道歉视频,张老太太必须录。
张泉水本人,也会被接走治疗保养。
白枝把通知信放在她桌上之后,就重新把手放回了大衣口袋。
深秋寒凉,她又天生怕冷。两只雪白的小手在口袋里温着。
收起那些攻击,女人回到了恬淡安静的模样。
走的时候,大门打开,居民楼里一阵穿堂风钻进屋子,首奔窗户,形成了浓烈的穿堂风。
阳台上,张泉水平日里细心呵护的兰花闻风飘摆,似乎在挥手送别,也似乎在表达感谢。
而张老太太身前那张治疗通知也被风从桌子上吹落。
掉在地面上,卡在张老太太布拖鞋的脚边。
砰。
门关上。
人走茶凉。
满头白发的张老太太一下子弯下腰抱着自己的脸。
失声痛哭。
……
从家属院出来。白枝站在一个空地上深吸一口气。
钱诚紧随其后。
正两相沉默的时候,忽然白枝开口:“周淙也整理这些资料,大概用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