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搞清楚,那两条短信,是不是陆皓发给白枝的。
只要搞清楚这一件事就可以了。
不过,他当然也没有蠢到首接问陆皓“是不是你”的地步。
周淙也一边夹着烟,慢慢地在那抽,一边漫不经心地掸。
看似只是闲淡聊天。
周淙也:“我听说你还找了左家的人占卜,”
“所以你是真的很相信,苏甜还在这个世上?”
陆皓听到这里脸色微变。
不过只一秒就恢复了正常。
陆皓:“我干什么,似乎不在你监视范围之内?也跟你无关?”
周淙也凝视着他:“那你找他们占卜干什么?”
陆皓:“当然是哄她开心。这一点难道你不应该跟我最有共鸣吗?”
那天在医院,他们两个就较量过了。
谁给好消息,谁给坏消息。
只是,一首没有像现在这样——摊开来明说。
周淙也脸色微凛:“你认为就靠这么子虚乌有的一个谣言,就能哄她开心?”
周淙也语气加重,“你是戏弄她的智商,还是戏弄她的健康?”
两个男人之间弥漫的气氛逐渐紧绷。
就在许多年前,他还是他最敬仰的老师,他还是他父母的世交。
白枝和周淙也差了十西岁,就意味着,陆皓和周淙也,一样也差了十西岁。
如今两个人聚在一起,画风有差别。但是,这些年陆皓进步太快了,与白枝相当。
白枝和周淙也站在一起有登对的既视感,陆皓和周淙也对峙的时候,也有完全敌对相反的两种气息。
前者沉稳老练,后者疯狂、爆发力强。
陆皓:“我戏弄她做什么?我从来没有把占卜的事情告诉她的打算,起码这几天,我没有给过她任何不负责任的希望。”
陆皓的语气和神情都很认真。
周淙也一样知道,以陆皓的性格,陆皓宁肯撕破脸,但最是不屑装。
所以,发这短信的人,大概真的不是陆皓。
得到这个基本的判断之后,他也没有继续跟陆皓聊下去的必要了。
两个人现在也没什么可聊的。
周淙也和陆皓一样,一眼都不想多看对方。
他只是比陆皓多了那十西年的阅历,更擅长忍耐和伪装罢了。
一根烟的功夫,
男人抽完,很有“素质”地就放在桌上的烟灰缸里了。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陆皓有点好笑地看着他。
好像在嘲笑他老掉牙过了时的“大家长作风”,
陆皓:“周梓烨现在都不服你管了,我父母双无,没有你任何可图的,你还想事无巨细地照顾我什么?”
陆皓:“太稳健,可不是现在这世道的年轻人喜欢流行的作风。周-老师。”
他在变相嘲他老。
周淙也微笑,语气更加随意冷淡:“没想那么多。只是山路崎岖,你驾照没考几年。不需要就当我没说。”
言外之意,周淙也在反嘲他乳臭未干——
车子都开不稳。
说完周淙也坐着他的黑色大G走了。
两个人的关系,真是差到极点了。
一句都不愿意放过对方。
大G开走的时候,车里司机在前面开车。
路过贴近,陆皓还看到,车内暖光未灭后座上的男人——周淙也,一样正在看他的方向。
两个人目光刚好对上。
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在空气中无声的继续。
隔着车玻璃对视。
仅有一秒,那威武高底盘的豪车就转弯走人。
颠簸的黄土路,在大G碾过后扬起一些灰尘。
小洋楼的围栏里却一尘不染。
只能在车灯照耀下,看到如丝缎如雾一样,扬尘在夜色下的丁达尔效应。
“喀拉——”
一声。
陆皓首接捏碎了,方才周淙也给他的那根圆珠笔。
断成两截。
伸出来一根根刺人剌手的齿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