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他不会不知道秦戈是个什么性子的人,束手束脚地将人困在晏城,比杀了他都要难受。
“秦家出了个战神,又出了个皇后,皇上的忌惮我不是不能理解,可舒舒是他非要娶进宫的,他现在怕了,却要让你来承担这个后果。”
沈鸾用力咬着嘴唇,她就觉得,秦舒入宫这么久始终没有身孕这件事,一定有皇上的意思。
他在防备,或者在等待,等秦戈完全不会再对他造成威胁,他恐怕才会让秦舒有孕。
“阿鸾你先别想这些,你只要先顾着你自己,你有什么样的情绪你腹中的孩子都能感受得到。”
秦戈轻轻摸了摸沈鸾的小腹:“离开的事儿以后再议,总归人是好好的,旁的也没什么要紧。”
沈鸾垂眸,不是的,旁的可太要紧了。
人性最不可信任,她见过太多踩低捧高,翻脸不认人的例子。
秦家从前烈火烹油,平步青云,那么多人追捧,一旦秦戈失了势,必然会有小人跳出来作妖,揣测到皇上有意要打压秦家,最后吃亏的就只会是他们。
皇上这是要将他们圈在晏城里养废了,他好狠的心,是不是身为帝王,不管从前如何,到最后都只会空留一副冷硬心肠?
……
沈鸾的预感没有错,秦戈从宫里回来后,她眼见着秦家在晏城的声望逐渐下跌。
外面都说秦戈能没事,那都是皇上顾念旧情网开一面,秦家该识时务,别还把自己当做从前一样,免得再生事端。
秦戈彻底被停了职,手中无权无势,从前的敬重也就慢慢消失。
但他并不在意,不管是以前还是如今,他都不怎么出府应酬,每日都陪着沈鸾,想着法儿逗她开心。
可是有些宴请,是秦戈不得不去的,哪怕是受到阴阳怪气的奚落,他也从容面对。
秦戈没有放弃向皇上请辞,皇上不答应,他就一次次地试,直到宫里传来说,皇上不知为何事破天荒地责罚了皇后娘娘,秦戈便再也没请奏过。
沈鸾的肚子能看出微微凸起的时候,秦舒给秦家下了帖子,说想见她和徐氏。
沈鸾斟酌再三,以自己不方便婉拒了。
她坐在窗前,看着院子里覆了一层薄雪的青竹,想起小时候她与秦舒在小竹林里玩,春日两人一人提着一只筐掰竹笋,拿去小厨房让厨娘给她们做汤喝,想起两人傻兮兮地拿着竹叶,涨红了脸想要吹奏出乐声来……
“见了秦舒,我怕我忍不住说漏嘴,让她知道秦家的处境,舒舒在宫里,过得也不容易。”
沈鸾比任何人都心疼秦舒,因为在她记忆里,秦舒分明是可以过得更好的。
前世的秦舒嫁了人之后,始终保持着她开朗明丽的性子,被身份普通的夫婿娇宠着,虽没有尊贵的地位,却过得自在洒脱。
沈鸾也心疼秦戈,他是只应当翱翔于天际的雄鹰,如今却困在晏城不得志,还要按下心中郁闷怕自己担心。
沈鸾也想不出破解之法,她怕自己思虑不周让秦舒看出端倪,索性干脆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