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几乎写着“不屑”,她的叫声里完美地包含了这个词语。
麦哲伦支起上半身,看着山洞中的阴暗,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
“诅咒。”
“抱歉,我睡了多久?”
“一瞬间。”
女伯爵笑着把手放在水流中,一股冰冷漆黑的某种东西从她雪白的手上流了出来。
“那是什么?”
“阿努比斯的诅咒,对神明不敬的凡人将得到他应得的。”
“又一个和赛特一样还不愿意老老实实去死的神明,他难道还没有踏上永恒旅途吗?”
女伯爵无视了麦哲伦的抱怨,她抬起手指指山洞深处。
“我并没有到前面去,那里有很多陷阱。”
“如果是骆驼留下的,那我也许能对付,但如果是那位神明留下的……”
“我可以带你绕过去。”
“如果没办法绕过去……”
“我们时间不多,碰到之后再说吧。”
女伯爵向前走了一步。
“等等,”麦哲伦挣扎着站了起来,“那里有陷阱。”
“什么?”
“骆驼的信条就是,如果没有做成一件困难事情的能力,就去做一万件能做成的简单事情。”
“所以?”
“他在这条山洞中制造了无数个非常容易被发现的陷阱。”
女伯爵用无奈的笑容面对着麦哲伦,因为她已经找到了陷阱,那确实是个伪装十分粗陋的劣质品,但她仍然被蒙蔽了一段时间,尽管很短,却足够让她掉进去。
“我们时间不多。”
“每个陷阱都足以致命,解除也很麻烦,骆驼只是没有多花时间伪装。”
空气安静了下来,水流的声音单调地响着,让这片安静令人无法忍受。
……
骆驼把一副随时会跳起来打人的表情挂在脸上,恶狠狠地瞪着每一个靠近他的人。
他已经有了另一幅面孔,出自他的魔法顾问之手,简单,有效,但同时也非常不舒服。
骆驼觉得自己的脸正在龟裂,而看上去也确实如此,他的脸现在布满皱纹,带着饱经风霜的土黄,那种深色带来的视觉错位让他的脸扭曲成了另一个人。
于是他现在大摇大摆地坐在老门图霍特普的店里吃抓饭。
基督山伯爵久违地取下了黑色的罩袍,露出那张在黑牢中度过前半生一般的苍白的脸,正皱着眉嚼着一枚椰枣,亚历山大傍晚的大风裹着沙尘在屋子外面轻声走过,店里的烛火摇曳,照在他额头深刻的皱纹上。
“你觉得那位女伯爵还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
“那换个你知道的,那位女伯爵做的事情能阻止我们拿走荷鲁斯神庙中的透特左腿吗?”
伯爵用他一贯的阴沉的面无表情面对着骆驼,沉默着,似乎在思考。
“那位女伯爵,不会做没有用的事情。”
“不,这世界上没有她做了什么,我就一定做不成什么这种事情。不管她做了什么,我要找办法,做成我的事,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也许我们很快就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