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在大兵身后看好戏的兵,同样是一身匪气。
“裴朔,那几个人好恐怖,我们怎么办?”方家宝嘀咕。“其他分到细柳营的大人怎么还没来?”
“还磨磨唧唧干什么,快过来!”大兵喝道:“怎么,我们这些老人还使唤不动你们新来的?新来乍到拜山头,咱们认识认识,之后好互相照应照应,毕竟营房里面明的暗的道道多得是,免得以后吃苦头是小,倒了大霉是真的。”
他食指拇指搓着,明晃晃威胁起方家宝和裴朔。
陆续有人踏入细柳营,风尘仆仆手上还捧着新领的军服,一看便知都是今年的新兵。
他们也看到被为难的裴朔和方家宝,有的人选择默不作声,假装没看见路过,立刻就被那几个大兵闪挪过去给拦回来,同样是暗示威胁索要钱财。
要么忍气吞声把值钱的东西给出去,要么就站到裴朔方家宝那边不肯妥协。
营里的千夫长姗姗来迟,指着裴朔那些跟大兵僵持的人说:“你们一个个都站在这干嘛,还不去报到?还有你,又偷懒还欺负新人,给我去烽台站岗去!”
大兵耸了耸肩,与裴朔擦肩而过,回头看了一眼裴朔,眼神意味深长。
“幸好千夫长赶得及,不然今天恐怕得破财挡灾。”方家宝拍拍胸口,把心放回到肚子里。
只有裴朔等少数人心里明白,那个人不是个善茬,而且千夫长清楚他的所作所为,这件事一定没完。
次日鸡鸣,天全亮。
方家宝等人押到校场都没明白发生什么事,千夫长就当众呵斥他们这些新来的目无军纪,散漫懒惰。
他们不服,明明没有打更的声音,而且他们营房又偏远,怎么能全都责怪他们?
千夫长可不听他们,绕着整个雁门跑三圈再说。
“大人,这小子还有那几个跟方家宝他们是同一营房的,同营的都迟到,他们准时出现,可见他对同伴没上心,理应同罚!”
裴朔瞥了一眼说话的那人,果然是昨天拦住他的其中一个,今天就开始作妖,给他来个下马威。
这时候再说推脱只会让千夫长产生不好的印象,干脆爽快认错认罚,之后再无论如何都把方家宝那些人给喊起来。
他们跑得半死半活赶上吃早饭,但其他人已经吃完,馒头稀饭剩下不多,不够分。跑圈的那些人满腹怨言,裴朔拿着半碗稀饭和一个馒头走远一些,默默吃掉。
“你太不够义气了!”方家宝说,伸头看了看他的碗,跟他吃得差不多心里平衡点。“下次你得叫醒我。”
“嗯,保证叫醒。”裴朔三两下扒完,“你也快点吃吧,快到时间了。”
又一日裴朔提前醒来,到了打更的时间也没听见声音,联想起之前罚跑,料想是那些老兵打磨没有服软的新人手段,就去把周围营房的人喊起来。
如此相安无事的状态下,细柳营里悄然分出两个势力,一边是一开始服软给了钱跟着大兵的新兵,另外的则是隐约以裴朔为首,从开始就没交过钱也没服软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