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帽子是不是变绿了?
知县脸色铁青,“够了,县衙门前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再闹把人都抓起来!至于他……”他瞥了裴朔一眼。
为了方便出门,裴朔穿的是半新不旧的短打练功服,也没有佩戴同任何的玉饰,正是他这一身打扮让知县误以为是他是身份不高的平民百姓,于是说:“依照本朝律例,击登闻鼓者,杖二十,再论冤屈。来人呐,把他压进去!”
差役得令,一人一边,提起裴朔就往县衙里头走。
阿瑶见状,脑补日后自己孤苦伶仃,饥寒交迫,饿死在路边不由得悲从中来,挤开人群跌跌撞撞往裴朔身上扑,抢天哭地:“哥啊,我们回家好不好,回家喝药,我买了白糖做糖葫芦,摔了一大块亮晶晶的糖板,很好吃的,这样药就不苦了,你也不要负气跑出来好不好?”
转头,她噗通的一下给县令和差役跪了:“大人,差爷,民女的哥哥神志不清时常颠倒黑白,都怪民女没有看好他,让他跑出来,惊扰了大人,请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民女的哥哥吧!”
她又跪又磕头,中心意思只有一个——
裴朔有病,得治,今天他一不小心停了药,所以整个人都神经了。
裴朔气啊,阿瑶说他脑子有病?“你……”
她好像一只受惊的猫,忽地弹了起来,本想掐裴朔脖子使劲摇的,可差役提起裴朔,她够不着,只能抱着他的大腿,继续哭,捶着他的腿,及时制止:“哥啊,我求你了,我们回家吧,爹娘在外,家中就只有我们两兄妹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丢下我一个,你让我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我没有脸见爹娘了!”
阿瑶扯开嗓子哭嚎,童稚的声音此时如魔音穿耳,刺激着耳膜,知县实在受不住,听阿瑶的意思,他们家中就剩下他们两个小孩,难道还真能够修理他们么,他直呼晦气,摆手道:“行了行了,别哭了,你把你哥带回去,好生看管,别在让他犯病跑出来。”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阿瑶连连感谢,从差役手中抢过裴朔,强行拉着他离开。
进入小巷,七拐八绕,她记得来时的路见后面没人,松开裴朔的手。
裴朔忍了很久,终于爆发:“你刚刚那番话是怎么回事,喝药?神志不清?颠倒黑白?我怎么现在才发现你的情感能丰沛到那样的?”
“我如果不这么说,此时此刻,你就被蹲在县衙牢房里面喝西北风了!”说着阿瑶皱眉揉揉自己的膝盖,当时没多想,噗通一下就跪下,青石砖的地面呐,不用掀起裙子也知道膝盖淤青了,膝盖疼,但她更委屈:“裴朔,你能不能长点儿心,你也看到那些衙役的态度,状书被当做废纸揉成一团,庆宁庵这事我们可以徐徐图之,回去找伯步穿杨商量,以裴家的名义出面会不会更好些?”
望着阿瑶通红的眼睛,睫毛还挂着泪珠,裴朔心头的火被春天温润无声的细雨浇灭,她的声音由于嘶叫哭喊变得沙哑,弯曲着身揉着膝盖。
那些气愤变得不再重要。
阿瑶是为他好。
裴朔嘴角悄悄弯起,来到她的面前,背对身蹲下,“你膝盖有伤,我背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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