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有人盯上了裴家,或者盯上你了。”
“你是说庆宁庵的那些人?”
裴伯道:“我看不止,庆宁庵的那些尼姑能懂多少,八九背后还有人,她们不是跟仁光庙私下往来嘛,定然是他们。”
裴杨也附和:“那些衙役捕快只拿钱不办事,就昨天大张旗鼓的,弄得人尽皆知,庆宁庵的尼姑又不傻,反过来恶人先告状,知县更不是好鸟,还将少爷的身份给说出去,祸水东引,前些天听说百姓在县衙堵着,现在他们县衙清净多了,早知道还不如我们几个夜探庆宁庵抓贼拿赃来的直接。”
“福伯,你说我们现在怎办。”裴朔问。
福伯神色老定:“侯府才安逸没多久,却有人已经不拿我们当回事。少爷放心,老奴已经派人‘知会’知县,请他到门口坐一坐。”
百步穿杨四个人对视一眼,老狐狸出手,有人要倒大霉了。
所谓知会,就是粗暴直接地,光天化日之下,当着所有衙役捕快的面,将知县掳走。
体型矫健的蒙面人飞檐走壁,下面的衙役追得气喘吁吁,他也不在意知县会不会被撞得满头包,带着人专往小巷小道溜,到了裴家别院附近,他故意先等等后面的衙役,等到他们快要追上来的时候,往人群一溜,将知县往汉子身上丢去——
“小贼!你想偷东西?”
仿佛是水珠落到烧熟的热油中,噼里啪啦沸腾起来。
衙役千辛万苦把知县救回来,他已经被人打得面目全非,头昏昏找不着北,双眼满是星星。
“来人呐,把这些刁民全都给我抓……抓回去!”
他不忘把人都给抓起来。
“大人我们是冤枉的!”
“狗官,我看你不爽很久了,该打!”
“哎哟!”
“快保护大人!”
裴朔站在树上,居高临下看着别院外的闹剧,不厚道地笑了,很快又收敛起笑容,他明白,知县是靠不住的,他压根没有心去追查庆宁庵的事情,他爹是开国候,开国至今不过十多年,朝廷安稳不足十年,却连知县都没把他当一回事……不,知县不是没把他爹当回事,而是没将他当一回事。
如果他有权有势,何必还要看人脸色,连为阿瑶讨个公道都不行!
喧闹离他远去,福伯指挥杂役打扫门外一地的烂菜梗鸡蛋壳,他统统听不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越想越偏激,眼睛红了起来布满血丝,一拳捶到树干上。
“裴朔,你站在这么高干嘛?枇杷又没结果。”
阿瑶的声音拨开迷雾,找到角落的他,将他拉了回来。
他低头,阿瑶昂着脖子,小小一只,“阿瑶,你什么时候才能长成一只小猪啊。”
她对着裴朔手动再见,“我再跟你说话我就是猪!”
气得她转身就走,还不忘记掐了鸡,“喔喔喔!”
“嗷!”公鸡吃痛,恨不得张开翅膀,低头就啄阿瑶好几口。
出门没看老皇历,让她嘴贱!让她手贱!都是裴朔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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