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妼是那种心里有事儿拖不得的人, 想到什么马上就要做。她想着要请姑姑教导教导不开窍的小阉驴, 就又命人把芫茜从宁安宫唤了回来。
这事儿她还只能拜托芫茜。
她身边的姑姑不少, 但芫茜跟她最久和她最亲, 有些话和芫茜说得, 和别人就不太好说。比如教小阉驴如何伺候她的事儿……
还有最重要的一条。宫里的姑姑教导男女之事是没问题的, 但是太监和女子之间如何行事就未必知道了。说实话连她都不知道, 秘戏图里也是男女,没太监什么事儿啊!她现在虽然收用了小阉驴, 却只能看不能吃,小阉驴的身子又干又瘦又残, 她是吃不下的。但是小阉驴伺候她却是可以的,至于如何伺候,就得有经验的老人教一教了。
芫茜和唐怀礼好了这么多年,在这方面的经验应该差不了。
估摸着芫茜该回来了, 万妼就让姚喜先回值房。
“哀家只是叫你回值房, 可不许过溪水那边去。”万妼吩咐姚喜道:“以后没有哀家的旨意,不许离开这宫半步。”小阉驴性子太野了, 她不管管没准哪天又找不见人。
“是。”姚喜想起太后娘娘赏赐的几箱东西又道:“那娘娘可否准许奴才出宫一趟……”那些东西不换成银票她不好带走, 呆会儿陪娘娘去乾清宫,她想找机会问问兰贵人, 看有没有办法把她弄出宫去。
娘娘刚收了她做男宠就在澜液池吻了她, 以这进度说不定今晚就要她侍寝呢?被发现是女儿身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宫里她是一刻也不敢呆下去了。
“出宫做什么?”万妼笑道:“又要去钱庄么?”
姚喜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不止钱庄, 还有当铺。娘娘赏赐的都是好东西, 可惜她带着跑路不方便, 就是不知道当铺敢不敢收宫里出去的东西。估计悬!要不还是算了,拿走金银就好,要是变卖宫里的东西被当铺掌柜的当成窃贼报官抓她就全完了。
“没出息。银票不过几张纸据,哀家赏你的那些东西可是有银子也买不着的。”万妼无奈地道:“出宫就不必了。你喜欢银票那哀家就给你银票,万两银票和这箱东西,你只能选一个……”
“银票!!!”姚喜乐开了花。整整万两啊!原来美色真的是生产力,做娘娘的男宠比做奴才时挣钱容易多了。她在宁安宫救了娘娘一命才得了多少赏赐?而出卖下色相就能轻松将万两收入囊。
“没出息。”万妼睥了姚喜一眼。这箱东西可远不止万两,小阉驴果然是个小傻子。“回去。哀家呆会儿让人给你送过去。”
姚喜回房没多久,芫茜就来了。这次和上次一样,太后娘娘也是大午地要她赶回来,经历过上次令人无比尴尬的盘问后,芫茜的神情非常沉重。娘娘不会又想问什么奇怪的东西?
她的直觉果然很准,进殿刚关上门还没来得及坐下,身后就传来娘娘问话的声音。
“芫茜。你和唐怀礼平日里是如何行事的啊?”万妼问得干脆。她这人不扭捏,有什么说什么,也就在爱慕她的小阉驴面前会偶尔害羞,和别人从来不会。怕说得太朦胧芫茜听不明白,万妼贴心地补充道:“哀家指的是房事。”
刚把门关上的芫茜背对着太后娘娘僵住了。上次的问题就够让她难堪的了,娘娘居然还变本加利问起她的房事来。
她和唐怀礼是如何行事的关娘娘什么事儿?芫茜简直想哭。娘娘您要是空虚寂寞了告诉奴婢啊!奴婢给您带点小/黄/书春/宫/图来解解馋过过瘾不好么?为什么要打听别人两口子在床上的那点事儿?
芫茜脸色发红地转过身,在大殿里的箱子上坐下了:“娘娘问奴婢这个做什么?”
万妼看芫茜脸红得都快烧起来了,也觉得自己问得太过直接。而且她只是想让芫茜教导姚喜,她不知道其实更好,姚喜伺候她的时候还有惊喜呢。这么一想便道:“不说也没关系。不过哀家收了姚喜做男宠,那孩子又不开窍,你有经验替哀家开导开导他。”
开导姚喜?芫茜的脸色更难看了。怎么开导?把唐怀礼怎么伺候她的告诉姚喜,让姚喜用同样的方法伺候娘娘您?那不等于还是把她和唐怀礼的那点事儿说出来了吗!
“奴婢不知该如何开导,请娘娘叫别人去!”芫茜拒绝得很坚决。
万妼轻轻点了点头:“那哀家就不难为姑姑了。反正呆会儿要去乾清宫,就让你们家唐怀礼费心教导姚喜!”
“娘娘……”芫茜委屈成了字眉。娘娘分明是在威胁她啊!“奴婢这就去。”娘娘收姚喜做男宠芫茜是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要让太监做男宠?不过娘娘没服侍过先帝爷,进宫十来年了还是黄花大闺女,以娘娘的年纪,确实也到想那种事儿的时候了。
她也明白娘娘为什么要她教导姚喜。那种事儿娘娘其实是不懂的,而且也没有主子主动的理,若是皇上倒也罢了,太后娘娘可是姑娘家。既然娘娘不懂,那如果姚喜也不懂,两人就难办了。
“劳烦姑姑了。那孩子脑子笨,你别说得太含蓄。”万妼挥手上芫茜去值房嘱咐姚喜了。她期待着开窍后的小阉驴,收用小阉驴是要他伺候她的,怎么可能老是她主动?而且小阉驴冷静自持不为美色所动的闷骚样,真的让人看了就来气。
万妼脑海浮现起后宫女人们讨好两代帝王时或妖媚或娇憨的模样。就是不知道主动讨好她的小阉驴又会是什么模样?什么样都好,别像在澜液池时那样跟块木头似的无动于衷就好。
姚喜在值房里收拾着行李,其实没多少东西,不过一叠银票两件衣裳。娘娘真是言而有信,说要赏她银票,没多会儿功夫就命人送过来了。她抱着银票乐得合不拢嘴,这钱足够她这辈子花的。
正偷乐着,突然听到敲门声。
姚喜警惕地问道:“谁啊?”说话时赶紧把行李塞进柜子里,假装若无其事走到门后取下了门栓。“芫茜姑姑?”姑姑不是在宁安宫忙重建的事儿么?怎么有空过来了?姚喜狐疑着将芫茜让进了屋。
芫茜的脸臊得跟猴子屁股似的。教一个太监如何在床上伺候主子?娘娘为什么不找一个和宫女做着对食的小太监来办这件差事?她一个女子,怎么好和一个太监说那种事呢!“姑姑听说娘娘收用了你,来向你道喜的。”
姚喜把屋里唯一的一把椅子让给了芫茜姑姑,又给她倒了杯茶,自个儿远远地坐到床边道:“谢谢姑姑。”
“姑姑也有几句话要嘱咐你……”领了差事就得办,这就是做奴才的无奈。芫茜低头着不敢姚喜,小声道:“伺候娘娘那事儿上你得主动些。难得娘娘喜欢你,不嫌弃你是太监。只是太监行房事与寻常男子又有不同……”芫茜也顾不得害羞了,把能传授的都传授了。
姚喜认真听着,越听越害怕。其实姑姑的话总结起来就是:她虽然没有小勾勾,但是可以利用很多其它的身体部位让娘娘获得欢愉……
苍天啊!看来娘娘铁了心要上她啊!
芫茜姑姑是个称职的好老师。不只传授了方法技巧,还有一些可以调剂气氛的小情趣也一并告诉了她。“记住了吗?”芫茜姑姑不好意思地问道。
“谢谢姑姑。”姚喜没怎么用心记,听过就过了,反正她也用不上。“我送姑姑出去,娘娘说要去乾清宫,我也得过去伺候了。”出宫这事儿她现在能指望的只有贵人姐姐。
万妼期待了许多,姚喜再过来伺候时还是老模样就不免有些失望。
芫茜到底有没有说清楚啊?还是说小阉驴真的蠢到无可救药了?或者是白天不好意思,刚学的本事要留到晚上再发挥?这么一想万妼又期待起天黑来。
小阉驴对她的爱深埋得够久的了,如今已经明正言顺做了男宠,何必再藏着呢?
***
一大早和万妼说完话,紧接着上早朝用午膳,半日过去片刻未歇的明成帝,本来想趁着午小憩一会儿的,可是又更想与兰贵人说说话。他下午还有成山的政务要处理,还有好几个大臣要召见,甚至可能会忙到深夜。
不过哪怕晚上不忙政务他也不敢留在乾清宫,夜色撩人美人在侧,然而他什么都不能做。他每次试图碰触兰贵人,兰贵人都会躲,也不是害羞也不是嫌恶,那种躲闪更像是本能。他也问了,问她为什么冒险回到他身边却又躲着他。
兰贵人只是淡淡地笑着道:臣妾在冷宫的时候听说皇上过得很好,臣妾回来能日日见着皇上就够了,皇上您仍如从前那样就好。皇家要枝繁叶茂,臣妾不敢奢望独占皇上的身子,只要皇上的心便够了。
听到这里他才明白,是生着他的气呢。兰贵人进冷宫不久他就宠上了于美人,宠幸妃嫔于他而言是自然而然的事,他是天子,没必要压抑自己。可是兰贵人那么爱他,肯定是介意的,不肯被他碰兴许是嫌弃他碰过别的女人!
他不缺侍寝的女人,用不着勉强兰贵人什么,就像现在这样下下棋说说话也挺好的。兰贵人好歹对他温柔体贴,心也在他身上,这么一想,自己比起栽在万妼那个疯丫头手里的先帝爷要幸运多了。当年万妼可没少冲先帝爷发脾气,而且直到先帝爷驾崩,万妼那丫头都没对先帝爷动过心。
先帝爷要是知道自己到头来输给了一个小太监,怕是会气得诈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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