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敢对娘娘自称“我”,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她也就敢在心里想想,不会傻到真的和太后娘娘讲什么人人平等。
美好的早晨,从避开娘娘挖的坑开始。
喉头的“我也爱你”几个字被姚喜这话生生噎了回去,差点没把万妼呛死。她深吸了口气,冷着脸道:“该干嘛干嘛去,你再墨迹哀家可真生气了!”
姚喜忐忑不安地往外走,三步一回头地看太后娘娘的脸色。娘娘清冷如月地站在原地,表情又美又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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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妃嫔众多,太后娘娘给各宫的节礼是按位分排的。
芫茜照礼单命人从库房领来东西,叮嘱姚喜道:“姚公公只需送嫔位以上的娘娘,婕妤至贵人由流芳姑姑带着人去,至于选侍以下的小主子们,随便去一个宫女或太监就行了。”
姚喜很是失望。宫里嫔位以上的娘娘很少很少,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前儿个淑妃娘娘还被赐死了,细算起来也就皇后娘娘、贤妃娘娘、康嫔娘娘、丽嫔娘娘……
唉!这么一看好像也挣不了多少赏赐啊!而且她本来打算趁送东西的机会问问兰贵人姚家的案子,现在看来也没机会了。见不着兰贵人能见到长公主也不错,长公主与兰贵人是故交挚友,姚家的案子公主殿下或许知道一些内情也说不定。
“姑姑,要不隆宜长公主那里也由我去送?”姚喜道。
芫茜点了点头:“听说你与长公主有些交情,由你去当然最好。”
姚喜领了东西要走,芫茜忽然叫住了她:“还有些话要嘱咐公公,还请公公借一步说话。”芫茜领着姚喜进了偏殿,宁安宫主殿那里还是废墟一片。
进了偏殿,姚喜老老实实地问道:“姑姑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谈不上。你在娘娘身边伺候,有些事该知道的。”芫茜知道姚喜是姚大人之子后除了吃惊更多的是心疼,好好的官家小少爷被人害进宫做了太监。姚大人与唐怀礼私交极好,姚大人家的小公子,她哪怕看在唐怀礼的份上也该多照料照料。
“我在娘娘身边伺候了十年,打娘娘进宫做皇贵妃时就跟着娘娘,对于娘娘喜什么厌什么还是知道一些的。”芫茜掏出一本册子递给姚喜道:“姑姑把能想起来的都记在上面了,你有时间就看看。”
“姑姑为什么要帮我啊?”姚喜正为娘娘的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发愁。拿一大早那事儿来说,娘娘真的生气得莫名其妙。有了这本册子,她就能知道什么事做得什么事做不得了。可芫茜姑姑毕竟是曾经在宁安宫主殿向她火送过炭的人……姚喜迟疑着没有接。
芫茜知道姚喜怀疑这突如其来的好意有鬼,便笑着道:“哪里是帮你?我是怕你伺候不好娘娘,让娘娘受了委屈。”
啊……这就说得通了。姚喜放心地接过册子揣进怀里,向芜茜姑姑道了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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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朱氏这几日眼见着憔悴了下去,朱家被抄家不说,她找人刺杀太后的事也随时可能被查出来。最糟的是,坊间不知何时有了关于她的谣传,说忻儿不是皇上亲生的,而是她和多年前一个在她宫伺候过后来失踪的假太监所生。
简直是血口喷人。摆明了有人要借着假太监这股邪风对付她!忻儿就是皇上的亲生骨肉,她怀的她生的谁会比她更清楚?
朱氏摆弄着面前的石榴花对春杨道:“查到没有?那些谣言是打哪儿传出去的。”
“是一个叫阿金的叫花子。”春杨道:“不过那叫花子前日忽然跌进暗沟里摔死了。”
“呵——被灭口了。”朱氏接过春杨递过来的菖蒲酒,一饮而尽道。
春杨低着头没有接话。刺杀太后娘娘的事她可以为娘娘分担,可二皇子非皇上所出的事却不是她能顶罪的。这个节骨眼上谣言一出,皇后娘娘在皇上那里就很难再翻身了。那个叫阿金的叫花子已死,死无对证,娘娘又没办法证明二皇子是皇上亲生的。
滴血认亲是作不得数的。世人都知道,完全不相识的两个人也常常能血溶于水。总不可能普天之下皆兄妹,四海之内皆亲人?
这事儿证明不了,皇上就会永远对娘娘心存芥蒂,更不可能立储二皇子。
有宫女在门外传话:“娘娘。太后娘娘身边的姚公公领着人来了。”
“带着人来的?”朱氏哆嗦着望向春杨,眼里写满了无助:“春杨,太后的人来了。”一定是刺客的事败露了,太后派人来拿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