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若是有人在公主面前说错了话,可不要怪本宫饶不了他。”
椒房殿里,众人齐声应了一个“是”字。
“娘娘,”采青慌张进来,“廷尉史往椒房殿来,不知用意。”
卫子夫一怔,冷冷的看着张汤带了人进来,怒斥道,“大胆,外臣不得擅入内殿,张大人身为朝官,不知道这规矩么?”
“这规矩臣自然是知道的。”张汤微笑道,“只是臣奉有圣命,也只能进来的。
卫子夫渐渐平静下来,淡淡道,“廷尉史奉有何上命?”
“据殿下何在?”
卫子夫面上巨变,“你寻他有何事?”
公孙贺传来的消息,并没有公孙敬声招认刘据为主谋之事。
“奉上命,皇二子刘据身为皇子,不思修身,意图加害悦宁公主,导致陈娘娘纵马,皇嗣流失,现着廷尉府拘拿皇二子刘据审讯。”
“据儿不会做这种事的。”卫子夫失声。
“会不会,并不是臣说了算的。”张汤的话语虽是一贯的恭敬有礼,却是寸步不让,“皇后娘娘,请不要阻挠臣办理公事。”
“母后,”椒房殿里传来淡然的声音,“母后不必为难,儿子跟他走就是。”刘据得了消息,从椒房殿里步出。此时他不过虚岁十一,却一副温和沉稳的样子,并不像一个骄纵在母亲身边的孩子。
“据儿,”卫子夫回身唤道,眼圈一红,险些落下泪来,到底记得自己的皇后身份,生生忍住。
“母后不必为儿子担心。”刘据身子隐隐发瑟,却道,“据儿并不曾做过此事,而且据儿相信,父皇毕竟亦是据儿的父皇,不会轻易冤了儿臣的。”
“可是,”卫子夫凄然道,“你自幼锦衣玉食,娇贵无比,何曾受过这样的冤,吃得了这样的苦?”
“母后,”刘据亦跪下,落泪道,“自古有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儿子占全了两项,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只是请母后不要为儿子伤心。也替儿子向皇姐说一声,皇姐刚刚产女,据儿却来不及恭贺了。”
“殿下,”卫青望着他,道,“昔日,我一直觉得你太骄纵,如今觑着,殿下竟已有些担当了。”
刘据勉强一笑道,“多谢舅舅夸赞。”起身到张汤面前,轻声道,“走吧。”
张汤微笑着打量着他,恭敬道,“殿下请。”
卫子夫咬牙望着儿子远去的身影,指甲扣在肌肤里,几乎要掐出血来。卫青看的心惊,忙唤道,“三姐。”
卫子夫一怔,这才醒过神来,怔怔的看着他。
“我们不要吵到卫长。”卫青道,“到内殿谈吧。”
遣退了众人,卫子夫幽怨道,“他怎么可以这样?”
“皇后娘娘,”连卫长君都觉得有些不对,迟疑唤道。“他怎么可以这样?”卫子夫却似不闻不信,泪下道,“他可以缴了青弟的兵权,可以再不踏足椒房殿,可以不见斐儿,纭儿,可是,他怎么可以连我唯一的希望都带走?那也是他千盼万盼来的儿子啊。”
“三姐,”卫青厉声唤道,“你要是还想要据儿安好,还要我卫家满门性命,就将这些话全部忘记,从此再也不要想起,无论有多苦,都要咬牙忍住。”
“我已经忍了七年了。”卫子夫怒道,“从元朔六年,陈阿娇回来以后,我便一直再忍。我看着他走到那个女人身边,从此再也不看我一眼。我看他渐渐打压卫家,甚至一度将我这个皇后软禁。我忍了这么久,换来了什么?我的外孙惨死,我的儿子被他的父亲亲手打入廷尉。”
“娘娘,你甚至还没有据儿明白事理。”卫青亦被激怒,但还是劝道,“殿下虽然被拘,但张汤并没有这么个胆子处置皇子。只要陈娘娘醒了,陛下心情平复,自然能查明真相,还殿下一个清白。”
“如果,”卫子夫心头一跳,直直的望着他,“如果,陈阿娇死了呢?”
“那,”卫青闭了眼,慢慢道,“那就是我卫家满门为她陪葬之时。”
“如此说来,”卫子夫冷笑道,“我还要期盼她陈阿娇早些醒不成。”
“青弟,”她疲惫的低下头来,轻轻道,“你瞧,我这个皇后,当的是,多么忍气吞声。”
印象中,那个女子坐在后座上时,是那样的颐指气使,意气飞扬。她在其面前,卑微如蝼蚁。没曾想到,岁月流逝,情景颠倒,输的还是她。
“为什么呢?”
在这座深深的未央宫,最稳固的是君心,最易变的也是君心。君心一旦不在,再说什么,也是枉然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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