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之道都可以假借羽清尊神之名在青罗琉璃界落地扎根,这样一来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对无名佛陀来说,羽清尊神就像是一件可以让他在青罗琉璃界伪装下来的马甲而已,当他离去之后,这件马甲谁穿都可以。正是这种心态,让无名佛陀涅槃之后,羽清尊神的神位对方兴来说简直是不设防。凭借着无名佛陀的认可,以及他们对大道的共同追求,方兴轻而易举的夺得了羽清尊神的神位,上演了一次成功的鸠占鹊巢。
不过,相比无名佛陀的风淡云轻,方兴的个人意志就更加浓烈一点;无名佛陀对羽清尊神的态度是只要他是一件马甲,那么谁穿都可以;而方兴的态度却是只要他是我穿的,那么是马甲还是风衣都无所谓。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表明方兴和无名佛陀对大道的追求,既是殊途同归,又是分道扬镳。
只是,这种深思对方兴来说还太过遥远了,只有当他达到无名佛陀的高度才能理解这种差异。现在的他还没有想到这么多。眼下,这位少年郎只是在纳闷或许是成功来的太简单了,当方兴穿上这件名为羽清尊神的马甲外套之后,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更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方兴的修为是涨了一些,但那是接受信仰之力,灵识淬炼后化为神念带来的;有无名佛陀的手印在手,不管他有没有鸠占鹊巢,羽清尊神的信仰之力都是他的,从这点上说,似乎夺得羽清尊神的控制权也没有什么好处。想了想,方兴突然现,除了让自己不被那些随着信仰之力而来的欲念撑死之外,他套上羽清尊神的马甲,还真没有什么好处除了让自己耳边更吵闹一点之外。
对,除了耳边的祈祷声越清楚之外,方兴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什么其他的变化。那些信徒祈祷的声音,不再是杂乱无章的噪音了,而是变成了各色各样的祈求与祷告,声音清晰的就像是他们在对他当面述说的种种愿望一样。不仅如此,他们的话语以及他们所有的信念,包括他们脑中的一切经历记忆,都闪现在方兴的面前。
少年郎甚至不用用眼睛去看,也不用耳朵去听,连灵识神念等等神通手段皆弃之不用,那一切就这么渐渐的浮现在方兴脑海中,将芸芸众生的世界在方兴的心中彰显的淋漓尽致。这份收获让方兴犹如打开了一道大门,他跨越过去之后,现这道门之后的世界已然完全不同了。他看到了,也听到了很多东西,那一幕幕光华在他眼前流转,正是刚才那些祈求者一生的种种经历。
他听见,在寒山寺的一处殿堂内,有个清雅的女声正在羽清尊神的神像前祷告,小女子伏愿祈祷尊神:此生不求富贵名利,唯盼能有志同道合的良人相伴终生,相扶相持,白头偕老
方兴撇了撇嘴,姻缘祸福这样的祈祷也太过平常了。神祇时时刻刻听的都是这些乡愿会烦么他想:或许会吧,或许这就是求神神不灵的缘故,因为神祇无时无刻不在听这样的祈祷,听得太多,也就不愿在刻意去倾听了。
他正欲将这份传到耳边的祈祷声置之不理,却不想又听到那女子道:若能此良人,我愿来世化作神前寒石桥,在神前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
那祈祷的女声清雅动人很是动听,而她言语中透露出来的那种大胆刚烈的爱情感,更是让方兴万分惊讶。世风之中,女人多以逆来顺受居多,仅有的爱情感也多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主。能在这种环境下,听见如此个性独立的女性声音,方兴心中顿生亲切感他生性之中,还是多爱这样的女人一分。
方兴忙将视野转到那处殿堂,然而这时,那祈祷的女人却已经转过屏风,匆匆离去了。这个祈祷的女子似乎对羽清尊神的信仰很是淡薄,她并不在羽清尊神的信仰网络之中,方兴只能通过殿堂内的神像感应到她的存在,出了殿堂之后,方兴就感应不到她了。除了在临去那一刻,他从屏风的下摆处看到一双样式奇异的绣花鞋一闪而过之外,方兴便再没有她的印象了。
可惜了,这样的女子竟然不能亲眼见上一面方兴心里道了声可惜,便将这双少见的鞋子记在心中,期待以后能通鞋识人,找到这位拥有这番新奇爱情观的女子。
这份意外之喜,让方兴对那些信徒的祈祷,重新生出了几分兴趣,似乎听一听人们的欲念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更何况还可以感受到信徒们的生存经历。这样一来,方兴不用远游万里就能见证大地各方的人文世俗,不出门便可得知天下事。
方兴笑了笑,安定心神,屏蔽杂念,心念运转,人间万千景象在他脑海中静静流淌,与此同时,在方兴不知道的情况下,一丝丝一缕缕几乎是微不可查的金丝正在缓缓生出,绕着他身躯缠绕着,似乎要将他包裹成一件金丝丝茧。在方兴不知道时候,羽清尊神马甲带来的好处正悄然袭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