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成了好朋友。
容蓉向父亲容闳介绍了宋骁飞,容闳面色才好了一些,说,“我早闻袁家又出了一个少年俊才,现在还深得中堂大人的喜爱,就是贤侄你呀,你今年多大了?”
“回容叔叔的话,刚刚十七。”宋骁飞上前行礼道,他心里奇怪,这老头问我年纪干嘛?难道要把容蓉以身相许吗,那正合我意。
“贤侄可有兴趣到美国哈佛大学念书,我跟那所学校的校长是老朋友了。”病榻上的容闳还是念念不忘自己的留学事业。
宋骁飞心里暗想,靠,这是正宗的美国哈佛大学呀,可不是哈尔滨的佛学院,要是在现代,这么好的留学机会,浪费了太可惜。但他此时跟着李鸿章,想早点建功立业,便委婉拒绝道:“这,小侄从小就渴望像叔祖那样征战沙场,留学海外这种事,还得跟叔父商量,你们也是老朋友了。”
容闳道:“我估计你叔父也不会同意,我以前就跟他聊过,他在朝廷官员中,虽然还算思想开明,但也希望你走科举功名的大道呀。这次回国本来想招一些官宦子弟,没想到弄巧成拙,被张佩纶这么一闹,不得人心了,估计被搅黄了,这下不仅今年三十人难招齐,恐怕朝廷以后也很难支持到美国的留学事业了,这正是我的揪心之处。长此以往,人才凋零,国将不国呀!”
宋骁飞看容闳的脸色又难看了,看样子很伤心,于是拿李鸿章的话安慰他道:“小侄不才,在中堂大人身边帮忙做事,我常听他讲,看一个人,不要听他说了什么,而要看他做了什么。容大人是办实事的,不要在意那些脑子进水了的迂腐官员了。”
容闳叹了一口气,说:“中堂大人倒是朝中少有的明白人呀。可惜,这大清官场,就是一臭茅坑,里面的石头大多又臭又硬呀。我年近半百,此生除了小女容蓉放心不下,也只想再为国家多培养一些睁眼看世界的人才,没想到,思想的瘤毒这么根深蒂固呀。你就算在中堂大人身边,恐怕以后也会寸步难行。”
宋骁飞也意识到自己未来的路不会平坦,即便是刘铭传,跟着李鸿章也难免受挫,这次在朝鲜和琉球立了那么大的功,也还是没能当上巡抚大员,李鸿章力争,才被任命为督办台湾事务大臣。但人生就是一场不停的战斗,怕,你就先输了。他还是极力安慰容闳,中国迟早会变强大的。两人一聊,容闳发现眼前的年轻人不简单,思想开放,志存高远,懂外交,民做主的意识还很强烈,又一表人才,不禁心动了,等宋骁飞走后,他悄悄叫来宝贝女儿容蓉,问他对宋骁飞印象如何,“你们年纪相仿,要不,为父找人上门给你提亲?”
容蓉心里对宋骁飞早有好感,宋骁飞这次对她的父亲又有救命之恩,心里同意,但表面上还是表现得矜持,说:“女儿这年纪,在国内是不算小了。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
一听这话,容闳知道女儿满意了,便笑道:“你这么说,倒像为父封建,在逼迫你一般,我可是在征询你的意见。”
容蓉说:“父亲说笑了,我自然是同意的。”
容闳说“好”,择曰不如撞曰,我马上找人上门,和保恒兄商议此事。
下午,宋骁飞离开马格里家后,走在路上,回想刚才和容闳的对话,感觉他对自己很满意,他想,要是让叔父袁保恒去找容闳说说,是否能把容蓉娶进门呢?想到这,加快了回袁府的步伐,就在这时,光天化曰之下,他的大脑袋“砰”的被人从后面打了几记闷棍,晕了过去。那一伙黑衣人拿着麻袋,把宋骁飞塞进去,扔到一个轿子里,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