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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难得的春雨,让整个北京城的地面都湿漉漉的,空气中还带有几分寒意。下午,天空像洗过一样干净。北京东巷子胡同,王治馨的宅子,门匾上两个隶书鎏金的“王府”二字闪闪发光,门前的柳树也吐露了新芽。张作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带了孙烈臣、汤玉麟还有十来个廉政公署的专员在王府前守株待兔。
张作霖左手拿了一马鞭,右手解开了黑色西装里白衬衣的扣子,转头对身边的孙烈臣说:“妈了个巴子,这一身洋鬼子的衣服,穿在身上还真不习惯。哪有原来的军装穿得舒坦。真想把它脱了,扔到茅房里去。”
孙烈臣说:“大哥,你还是忍忍吧,廉政公署有规定,必须统一着装,这也是大总统的意思,我们必须带头执行。”
汤玉麟也附和着说,“是呀,大哥,我们现在属于总统府的人员,不能再向以前那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正说着,一辆黑色老爷车朝“王府”开来,张作霖看了一眼车牌号,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对身边的人喊:“兄弟们,操家伙,做好准备,王治馨回来了。”
当时,三十七岁的王治馨担任北京的最高行政长官,仕途不可限量。他穿着一身灰色长袍,在车里闭目养神,不过额头发亮,看起来很精神。车子停稳后,王治馨的两个警卫迅速下车,替他拉开车门。王治馨的前脚刚下车,孙烈臣、汤玉麟等人就冲了过来,将他按住。两个警卫正要掏枪,张作霖派人将他们也制服。
王治馨的身体微胖。以为遇上了流氓,一边挣扎着一边喊,“你们是什么人?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光天化日之下,敢跑到我府上撒野,不要命了?”
张作霖摸了一下冻得有点发红的鼻子。不屑地问:“你是王治馨吗?”
王治馨点点头,说:“正是本大人。”
张作霖说:“那就被抓错。俺们是廉政公署执行局的,现在依法将你带回去公署审讯。现在你有权保持沉默,不过你所说的,那个什么……”他一时想不起来后面是什么了,抓了抓头发。
汤玉麟见张作霖没记全廉政公署的“标准”用语。赶忙补充说道:“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法庭上的证供。”
张作霖连声说:“对,就是呈堂证供。”
王治馨听说过廉政公署,但没想到他们敢抓自己,大声骂道:“你们这帮兔崽子,老子抓人的时候,你们还穿着开裆裤呢。快放了我,我要见赵秉钧总长。”
张作霖一鞭子抽打在王治馨的脸上,说:“呸,抓人了不起?俺和兄弟们在东北杀人的时候,你还他妈穿开裆裤呢。”
王治馨一看张作霖双目不怒而威,还有那一把标志性的八字胡,惊声问道:“你是张作霖?”
张作霖说:“算你没瞎。”
这时。王府的护院也有十来个人跑了过来,张作霖他们出示了证件。王治馨的二姨太赵巧儿扭动着腰肢出来了,挥动着手娟,一把鼻涕一把泪朝王治馨的背影喊:“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王治馨这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扭头朝赵巧儿大声说:“我没事,你快去赵总长府上求救。”
张作霖把王治馨按进轿车里,冷声笑道:“别喊了,这次恐怕就是玉皇大帝也救不了你。”
在廉政公署的审讯室,不管审讯他们的廉署专员怎么问。王治馨都一声不吭。王治馨很狡猾,毕竟他在警界和官场多年,关系盘根错杂,他料想为自己说情的人肯定很多。他知道,时间拖得越久。他获救的概率就越大。
果然,王治馨的二姨太赵巧儿哭哭啼啼到了赵秉钧的府上,赵秉钧正在和家人一起吃饭。郭耘青听说王治馨有难,放下筷子,对赵秉钧说:“智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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