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帮忙。他嫌弃咱们是草寇,不与咱们来往,说来也没什么。他的情况咱们也知道,就是给今上赚银子的,从来不与朝臣相交,这是明哲保身。若是他为我们开口,岂不是给了那蔡京、童贯、高求等人发作的借口。”
“柴大官人说的对,来前我便料到会如此,只是心存侥幸,又顺路而来罢了。”宋江叹了口气:“走吧,去与李逵他们会和,如今大雪难行,咱们一路又要隐匿身份,还是快些动身吧。”
说罢,扬鞭催马,卷着雪花疾驰而去……
王言抱着孩子,在窗前颠哒着,小不点儿一只胖乎乎的手摸着冰凉的窗户,一只手放在嘴里啃着,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窗外的积雪,那晶莹纯真的眼中,满是对世界的好奇。
这几年他也没闲着,金莲跟三娘两个女人更没闲着,尤其是三娘第一胎是个女娃,哪里能闲的住。所以不出意外的,这几年过去,金莲又生了俩,一男娃一女娃。而三娘也生了俩,也是一男娃一女娃。金莲更高兴了,她生了四个孩子,三个是男娃,三娘生了仨就一个男娃,骄傲滴很。三娘不服,怀着孕呢,还要生一个。金莲倒是不想生了,当然,想生王言也不让,现在就够了。
算上三娘肚子里的,他已经有了八个孩子,差不多了……
看到老管家进来,王言抱着孩子熘熘达达的去到了西屋的书房。
“东家,他们已经走了。”
见他欲言又止,王言道:“福叔,有话但说无妨。”
王福生近前两步,小声的说:“据老仆所知,如今那梁山有兵马七八万,又跟官兵打了许久,也算有些战力,可勘一用。梁山既求招安,东家为何不帮着与今上说说情?日后得了梁山兵马,也算平添一份助力啊。”
“他们不会有好下场,得罪的人太多了。这些年咱们借梁山的手,除掉了多少跟朝中官员有牵扯的富户你是知道的。以前是对西夏用兵,因此田虎、王庆、方腊还有这梁山等草寇,也就由着他们折腾了。现在不一样了,朝中剿灭梁山的呼声很高。以我观之,便是不剿灭这梁山,真的招了安,也不过是让他们去打其他三家罢了。待到他们灭了那三家,那就是梁山灭亡之时。”
相比起原来,现在梁山得罪的人那可是不少。而且说实在的,贼寇招安,这并不是一个好头。若是都纠集一批人,轰轰烈烈的造反,然后招安做官得了善终,那还得了?所以不管如何,于情于理,怎么都没有他们活下去的理由,早晚得死。
而且那些人,不少都是取死有道。按照他的标准,都得是劳役劳到死。跟他们结什么善缘,一点儿用没有。梁山存在于山东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不死还留着干什么呢。
王福生点了点头,道了声可惜,转而说道:“东家,今天初二,又是赶上了如此大的雪,若是等再过几日,雪化水冻冰,沿途的路怕是更难走了。老仆以为,今年进京还是早些出发为好,以免误了时日惹的今上不快。”
“你说的对,我也是如此想,你让随行的人准备准备吧,明日一早便启程进京。”
“是,老仆这就吩咐下去。”
……
沿途的风景,没什么好说,多的是面黄肌瘦的贫民。虽然已来八年之久,但是到底没有直接掌权,调动的资源再多,相比起无数黎民也是杯水车薪。他的产业散步在大宋各地,影响的范围有限,想救大宋百姓,还要些时日。
汴京的繁华,也还是那般,不见变化。其实按照现在大宋君臣的操行,汴京能维持住现在的局面都不错了。也是京师首善,获得的资源是最多的,别处怎么样,汴京还是没有太大影响的。
到了西华门外的宅子休息一夜,翌日,王言熟门熟路的从西华门进了皇宫,由着小太监领着去见了赵佶。
“朕昨日还念着你呢,不成想今日便来了。”赵佶哈哈笑着,热情的招呼着他的钱袋子。
王言拱了拱手:“山东那边下了大雪,臣怕化雪结冰路难行,故此早走了两天。不成想下雪的地方只是那一片,出了那边便惠风和畅,毫无冬日凛冽,这才提早到了。”
“早到好,可以陪朕多呆两天。”
“谢官家厚爱。”
“你啊……”赵佶笑着虚指王言,说了一会儿闲话后,难免的说起了军国大事:“今次与西夏一战虽说得了马场,又使得西夏全线退守称臣纳贡,只是未能亡了西夏,灭了李氏宗室,终是遗憾呐。你之前说的那个计划,现在没能灭了西夏,但是却少了两年的时间,如此可有影响?”
说实在的,这一仗的战果还好,除了马场之外,大宋同西夏的交界地整体推进,将西夏赶到了长城之外。若是再打,大宋兵锋直指西夏都城兴庆府,可算战果辉煌了。
但是既定战略目标是要灭了西夏,他之前说的要六年灭西夏,现在只打了四年,若再打两年继续勐干,以西夏如今的情况,真的能灭国。
但是结果终不能如愿,他已经尽量高估大宋君臣了,谁成想到了还是低估。童贯虽然压力大,但是他无能,指战能力不行,而能行的,说话又不好使。所以整场战争下来,童贯的战略算是稳扎稳打,徐徐推进,挨个的拔除关隘,占据战略要地。
若是大宋真的那么强的底蕴,这种战略当然没问题。靠着强大的后勤,以大势压人,这是真的上策。
可大宋并没有,西军确是精锐,但后勤没跟上。实际情况是,前边打仗死人,后边在破坏国家潜力,同时大发其财。一仗打下来,国内老百姓又被祸害够呛,前线士兵也没能享受到老百姓被剥削出去的那些资源。只是肥了一些人的腰包,又添了多少地,娶了几个小妾。
不能再打了,再打大宋自己也要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