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放心吧。你不同意,我还能逼你是咋的?”
黎维娟出了口气,感慨道:“不过说真的,你确实是大牲口,我自己还真不行……”
之前又加过了体质,各方面功能都有强化,确实很勐。王言没再搭茬,继续的翻看着手中的书。
安静了没一会儿,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接通:“喂?你好?”
“王哥,是我,张开啊,这不是昨天你说的那个……”
“不就是钱吗,看你吞吞吐吐的。我答应你的事,又是合伙创业,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王言笑道:“你在哪呢?我这就去银行取钱,然后给你送过去。”
“我能在哪啊,寝室呢呗。一大早我就去了计算机学院,大四的都找到工作了,不给咱打白工。找了几个大三的,一千块钱包了活,就是他们要到学校的机房去干,不方便,得半个月才能做好。你是没看着啊,那几个小子高兴坏了。一口一个张哥,叫的特别热情。”
“行了,你等着吧,我一会儿到,见面再说。”
“好嘞。”
电话挂断,王言转头看向黎维娟,不及开口,便见她摆着手说:“我当时一听就知道你是关照老张,要不然你哪儿还能跟他合伙创业啊。去吧去吧,估计老张现在心焦着呢。对了,回来给我带点儿肉啊,我得补一补。”
“等我回来给你做,顿个老母鸡,家传的药膳,绝对大补。”
“等你哦,亲爱的~~”黎维娟抛着媚眼,声音是拐三拐,绕三饶。
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蛋上,惹来一阵娇嗔,王某人哈哈笑着出门去……
楼下开上车,很快到了学校,一路开到寝室楼下,往来的人有认识的,惊讶的看着黑色的普桑,有心打招呼却又不敢上前。都知道王言牛逼,可刚毕业没两天,就开着一辆看着非常新的普桑,着实有些太过牛逼。这两年桑塔纳的价格有些下降,但依然十五六七万,依然是普通人望都望不动的。
王言当然没在乎那些,他拿着一个牛皮纸袋下车,还是平常的跟认识的人打着招呼,有人问,他就谦逊的回答。其实他可以藏一藏的,但是实在没什么必要。也就是现在人们惊讶一下,等到几年之后,汽车价格大跳水,他依然开着这个车,那个时候他们还要高兴一些。
闲着也是闲着,给同学们一点儿笑料,让压抑的生活,添些光彩,也算他行善。人们看他乐子,他看,看他乐子的人的乐子,虽然低级趣味,但大家都开心,挺好。
到了楼上,张开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将脚架在窗边的桌子上,叼着一根烟,晃晃悠悠的哼唧着小调。
“挺潇洒啊,张总?”
“哎呀,王懂来了?快坐快坐,寒舍简陋,见笑见笑啊。”张开翻身而起,笑呵呵的看着王言……手中的牛皮纸袋。
“呐,九万。”
接住飞过来的牛皮纸袋,张开打开看了一眼,接着就见他赶紧的放下袋子,跑到寝室门口探头左右看了看,随即关上了寝室的门,还划了锁。这才小跑着坐回到桌子旁,将袋子中的钱都倒出来,看着被扎钞纸捆好的九沓钱,他对着王言嘿嘿一笑,大拇指压住食指与中指的第一关节处,放到嘴边就是狠狠的一呸,沾了唾沫星子就开始一张一张的数钱。
“人家都数好的,一张不差呀。”
“我不放心,哎呀,你别打岔,等我数完了咱们再对话。”
王言好笑的摇头,从兜里掏出烟点了一根,默默的看着他一脸痴相的认真数钱……
“哎,你们听说了么?王言开了一辆车回来。”
“哪个王言呀?”
“就建筑系刚毕业的那个双学士学位,还是建筑系研究生的。车就停在男生寝室楼底下,听说得十五六万。”
“是他的吗?不是跟谁借回来得瑟的?”
“你能借来呀?十多万的东西,说借就借,那不也是人家的能耐么。”
阮莞、郑微、朱小北三人在校园中压着马路,听着方才过去的几人谈论的事,郑微愣了一下:“他们刚才是不是说的王言?”
“好像是。”朱小北点了点头。
“他们刚才说什么?王言开车回来了?”
阮莞点头:“好像是。”
郑微原地向后转,几步追上方才路过的几个男同学:“哎,同学,你刚才说王言开车回来的?”
“是啊,车就停在男生寝室楼下呢,说是回来找张开的,你们玩的不是挺好吗?你也不知道啊?”很显然,这人认识他们。
“嗨,这都毕业了,谁还知道谁啊。谢了啊,我看看热闹去,问问怎么回事儿。”郑微摆了摆手,转身就走回到阮莞二人身边:“都听到了吧?这才走了一天,老王竟然就开上车了?走吧,咱们去找他们呆一会儿。”
“嗯,得去看看。这么大的事儿,竟然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
“可不么,老王不讲究,跟咱们还藏着掖着。”
阮莞跟朱小北俩人连连点头,一个比一个能装。
很快,三人到了男生寝室楼下,一起围着那辆黑色的普桑,左看右看,这摸一下,那捅咕一下,看过了稀奇这才进了寝室楼。
“大白天的,天又这么热,还把门关上了,这俩人肯定没干好事儿。”
到了三楼,郑微推门没推动,转头对着阮莞二人说了一句,随即哐哐哐的开始敲门:“老王,老张,开门,你们俩在里面干什么坏事呢?”
话音才落,门被打开,郑微闷头就挤了进去,看着跟那往身上套衣服的张开,她一脸的恶寒的转过头:“你俩不是吧?不至于吧?”
不用王言解释,张开赶紧的摆手:“可别,我俩都是正经老爷们儿,没有龙阳之好。这不是商量未来大事呢么,那可都是商业机密,要是被人听到,先我们一步去做了,那我们损失得多大?可不是得关上门,保守秘密。”
郑微审视的上上下下看着他:“那你这么着急穿衣服干啥?”
“不是,郑微,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在自己的寝室里,天这么热,当然怎么凉快怎么来。你去上一边去,不乐意看你。”张开将郑微扒拉到一边,立马笑呵呵:“来,阮莞,小北,别在门口站着,赶紧进来坐,都是第一次来男生寝室吧?这是都走了,一下空荡了不少,没有以前看着温馨。”
纯纯猪窝,还好意思说温馨,郑微无语凝噎。
几人各自散坐一边,郑微率先表示了惊讶:“行啊,老王,真没看出来,毕业都没到两天,你连车都开上了?”
“没什么好惊讶的,都买两年多了。”
“那你怎么早不开学校来?”
“我低调啊,不想给同学们太多压力,也不想让人整天看猴似的看我。”王言撇了眼趴窗户边往下看的张开:“行了,不就一辆车么,张总,以后你是开虎头奔还得带司机的。”
“我过两天就去考驾照,你车到时候借我开开爽一爽啊?”
“小意思。”王言转头看着一边的朱小北:“你考研的事准备了吗?用不用我给你介绍介绍?”
“嗯,正想找你呢,你帮我找个好教授。也是现在才想着考研的事,要不去年考,今年直接就接着读了,浪费了半年时间。”
“没事儿,再沉淀沉淀么,不用着急。”王言非常不在意,毕竟现在朱小北的条件在那的,她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度过不为生计考虑的时间,这是一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
很多话都在喝酒的那天说了,现在也没什么好讲的,还是絮絮叨叨的说着以后的事。外面还有一个嗷嗷待哺呢,王言也没跟她们说太久,开上车离开。去给黎维娟买了个手机又办了张卡,另外买了一些衣服鞋以及洗漱用品什么的,最后又逛了一圈菜市场,这才回了房子中,去跟黎维娟二人世界……
太阳落山,夏风清扬,杨柳依依,燥热的夏夜终于有了清凉,同学们都在这好时候,吃过晚饭熘熘弯,放松身心。操场上,有人三五一群的快步走,有人大步向前的玩命跑,更有抹黑还在踢球奋战的,大声的喊叫着要球。
操场边的看台上,穿着长裙的郑微两腿岔开,双臂支撑着身体后仰,两只脚丫子晃悠晃悠的一下内八,一下外八。在她的身边,是翘着二郎腿,叼着烟的林静。俩人一言不发,看着操场上的同学们。
沉默良久,郑微声音低沉的开口说话:“咱们认识多久了?”
“从你记事算起,是十七年。从我记事开始,是二十二年。”
“不如说从我出生就认识来的简单一点儿。”郑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知道吗,之前在我大二下学期开学的时候,跟阮莞、王言他们一起吃饭,你装醉的事我知道。”
“我知道,所以你纠结了一年才跟我在一起,在一起之后,面对我的留宿请求又屡屡拒绝。”
“我以为我们是真爱。”
你却只想睡我……林静听明白了,他满吸了一口烟,烟头猩红的光火照亮他冷澹的脸,长长的吐出经肺循环的烟雾,他说:“如果是真的爱,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所以还不够爱。”
又是沉默,郑微说道:“刚在一起时,我特别开心,你知道吗?我喜欢了你二十年,终于修成正果。当时我感觉人生完美了,立马让我死了都没有遗憾的那种。可是后来渐渐的,我发现你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就感觉你特别……陌生?好像又重新认识了一遍,跟我原本印象中的你无法重叠。”
爱慕的人在眼中绽放光芒,但是当真的靠近,才会发现掩在光芒下的一地鸡毛。郑微喜欢林静,更多的,是一种多年喜欢多年的执念。在这么多年的追求过程中,她无意识的将林静神话,已经成了一种信仰,是完美无缺的神。很显然,没有人是完美无缺的。
喜欢,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本就是虚无缥缈的。由来也可能很简单,只一个微笑、一个转身、一句问候,是见时的欢喜,不见时的思慕。
时至今日,郑微已经不知道为什么喜欢林静,喜欢林静什么,她知道自己现在不喜欢林静,并且毫无感觉。
“你跟我想象中的也不一样。”
“我不是以前那个只会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小姑娘了。”
“我也不是以前那个在你前面的大哥哥。所以……”
“你不去沪市了?”
“分手吧!”
“还是让你先说了。”郑微语带哭腔,她本来不想哭的……
“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只是一直在等你开口。面和心不和,不如就分开。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就没什么好犹豫的。其实这个时候也挺好,你刚毕业,即将迎接新生活,现在了无牵挂,轻装上阵,真的挺好。”
“是啊,挺好……”
“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
林静点了点头:“我还是会去沪市,没跟你说假话,那边机会确实多些。分手了,总也是认识了二十多年的朋友,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走了,你好好的。”林静踩灭了烟头,伸出手揉散了郑微的马尾,摆了摆手,一级一级的跳下看台,渐渐隐没在黑暗中,再不见。
郑微终于大哭出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可能是为逝去的青春,可能是为追求多年,结果在一起了却又草草收场的感情,可能是又为了好姐妹的别离,可能是感念着过去四年的时间,可能是为着不确定的未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哭,但是,管它呢?
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