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千宠听着他的话,“恭喜您了,千雪把您的名声打得更响了。以后别人提起您,都会在您的名字前加上世界钢琴获奖选手导师的名号。”
“是啊是啊。”导师也不否认,听着回荡在鸟巢中心的钢琴曲,他也十分开心。
开心之余他又问了一句:“二小姐,你第二首曲子还跟以前一样弹梦中的婚礼吗?”
“嗯。”季千宠点点头,“老师看起来您蛮了解我的。”
“我挺欣赏你的,你的每一场比赛,我基本上都看过。能弹钢琴的人很多,过专业八级,到十级的大师也不少,但能听曲识曲,将曲调融合贯通的人,可不多。”
“我大概是在四年前海城世青赛里第一次看到了你的视频,我以前都没想过,有人会把斯卡拉蒂的奏鸣曲G大调和肖邦的幻想即兴曲放在一起。而且中间的过渡,衔接得非常好,就算懂钢琴的人,不注意听可能都觉得是一首曲子。”
“后来您来了京城千家,我在千家见到您,还以为可以跟您打交道。可惜李木子夫人不让我……”导师止住嘴,剩下的话没说,他笑了笑,“您其实也不需要请导师,若是我教您,我可能都不知道教您什么知识了。”
季千宠朝他笑了一下。
女孩笑起来很单纯,笑容甜甜的,就像雨后的彩虹,令人第一眼看过去,心里就是软的。
导师又关切了声:“今天赛事场合不同,选手都是重量级,梦中的婚礼这首曲子,也许太低了。”
低,即段位低。
如果说千雪之前弹奏的第一首曲子“月光”是星耀段位,那么梦中的婚礼便是白银段位。
这是一首只要基础打好了,就能弹出来的曲子。
导师又接着说:“评委是以两次的弹奏给分,取中间值。就算您把梦中的婚礼这首曲子弹得再好,分数可能也不高,会拖累您第一首曲子的得分,最终成绩也就不会很高了。”
季千宠抬了抬眼睛,冥思了一会儿,“国际赛事五年一次,至今已经是第二十五届了。我记得二十年前有一位钢琴师,他只弹了一首曲子,国际委员会将他那首曲子的得分除以二,最后得出来的总成绩还是冠军。”
她朝导师眨了眨眼睛,“说不定我也可以呢。”她轻轻笑了笑,“如果不行,就重在参与。”
导师看着她,猜不透这小脑袋瓜子里装的是什么。
但凡进入国际赛的选手,哪一个不是从小到大苦练出来的?每天六七个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坐在琴房,不就是为了进入国际赛,取得好的名次?
鸟巢中心响起了掌声,代表千雪已经演奏完毕。
千雪从台上下来时,正逢季千宠在整理身上的礼服,准备入场。
女人站在远处看了季千宠一会儿,才抬脚走了过去。她站在季千宠面前,看着她,“我之前弃权不是因为我觉得赢不了你,所以中途逃跑。”
七月给季千宠理背后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