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将尽,而府中要收拾的东西将将收拾完毕。
看着把客厅堆得满满当当的大小箱子,苏伯言有片刻无言。
伯安朝坐在箱子上晃脚笑的女子道,“公主,咱府里还有什么东西是您没装上的吗?”
公主小手一挥,“没有了,府里但凡价值五两以上的大件小件我都给装上了,等到那边拿出来就能继续同,管保到时候啥都不缺!”
伯玉,“……公主,那边原本就啥都不缺。”
爷早就打点好了,这次他们只需要拎个小包裹,轻装简行即可。
云鸢歌从箱子上跳下来,脚还没落地就被飞步冲过来的男子捞进怀里,“小心些,日后不可这么随意攀高跳跃。”
“就这么点高度——”云鸢歌比了下箱子跟地面的距离,本来想表达不在话下,发现男子皱眉沉了脸,云鸢歌立即把话咽了下去,“夫君放心,我下次不敢啦。”
苏伯言抿着唇角,最后揉眉无奈一叹。
明知她撒娇卖乖的时候才会叫他夫君,等转过头他不在的时候她该怎样还是会怎样,任性得很,偏生他拿她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下不为例!”
“遵令,夫君!”
苏伯言,“……”
对于三人组那边传出来的闷笑声他只能当做没听见,除了用一句下不为例自欺欺人,他还能怎么着?
头疼间,女子卖乖靠上他,“夫君,你刚才好凶,差点吓着宝宝了。”
说着纤细手指往平坦小腹一指,“是这个宝宝哦。”
苏伯言扬唇浅笑,有幸的是她不知道,若是那个宝宝在他面前,他能面不改色揍一顿。
他疼的,是那个大的。
若她知道了,定然又要跟他闹了。
“那是夫君错了,为了赔罪,现在带公主去用膳?”
“准。”
苏伯言失笑,揽着女子去往饭厅。
思及此次离京的真正缘由,心里对女子的疼惜便更浓几分。
此次他们离开京城,兴许要几年后才会回来。
若非因为他,她堂堂公主之尊,又哪里需要跟着他离开自小生活的地方,放弃尊贵的身份,放弃这方荣华,去往异乡生活。
“苏伯言,云十二说明天来送我们,我没有告诉她我们可能很久不会回来,等到了那边之后再写信跟她说吧,免得她当场发飙。”
“你再跟我说说,那边是什么样的?有小渔村吗?有河吗?有海吗?是不是有很多很多山?”
“那里的官府在任上的是哪一个?是贪官还是清官?到时候我们需要隐姓埋名的,啧,咱还是把值钱的东西收着点,免得被盯上。”
女子兴致勃勃,对即将要去的那个地方充满好奇,言语间没有丝毫的不愿与不满。
苏伯言微微勾了唇角,握住女子的手,“你什么都不用担心,那些需要担心的事情,自有我。你只要在,只要你在,这样就行了。”
你只要在我身边。
只要你在我身边。
如此即可。
其他的,有我披荆斩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