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拳脚到肉的闷响声立刻充斥这个偏僻角落,当间偶尔伴随着谁谁谁的惨叫。
混乱停歇后,角落地上或坐或躺了好几个人,纷纷捂着脸上、身上痛处哀嚎,全是来找茬的那一波。
被围殴的小少年,是唯一还坚强站着的,只是身上境况没比其他人好到哪里去。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渗了血迹,看着蓬头垢面的,只剩下一双眼睛气势迫人。
“多谢几位今日指点,小的受教了。”
小少年跌跌撞撞离开后,躺坐在地上的几个半大太监才陆陆续续爬起来,个个脸色难看的很。
“他刚才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反过来威胁我们?”
“老大,他怎么说也是李公公带着的,我们这样堵他,要是他回去告状怎么办?”
“呸!李公公那个老奴才,半只脚都已经踏进棺材了,还能当什么事?别人怕他,我可不怕!一只纸老虎罢了,也只能在监栏院这种地方吆喝吆喝!”
为首太监盯着小苏伯言离开的方向,扬唇冷笑,眼神阴鸷。
……
除了那天跟那些太监们的一场打斗,之后再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些人后来也没再找过自己麻烦,苏伯言虽然不认为事情真的会这样翻篇,彼时却也没有太过往心里去。
于他而言,他并不认为那是多大的事情。
且从那次之后,他也尽量把自己的锋芒收敛了很多,再接吩咐时,尽量挑着不起眼的活儿来干。
只要能填饱肚子,好好活下去就可以了。
这是爹娘的期望,他便遵照他们的期望。
仅此而已。
时间转眼半月过,这日苏伯言刚给管事太监跑完腿,回到监栏院就听闻噩耗。
李公公不知怎么冲撞了贵人,被下令杖毙。
尸体就被人扔在监栏院大院。
一张破草席,就是他最后的归处。
苏伯言站在破草席前,怔愣了很久很久,直到视线变得模糊,整个人还是呆呆怔怔的。
眼前发生的事情像是梦境一样不真切。
早上还跟自己打招呼的人,到了中午说没就没了。
那个救了自己的老太监,给自己抹药的老太监,说自己人微言轻却没让他饿过肚子的老太监。
就这样没了。
尸体最后是由监栏院里管事太监叫人处理的,搬走之后也不知道埋到了何处,抑或是扔到了何处。
院里的每个人依旧按部就班做着自己的事情,身边死了谁少了谁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
下等奴才的死亡,在他们眼里太平常了。
都是蝼蚁,谁有能耐去同情谁?
唯一放在心上的,或许只有苏伯言。
看在再次将自己围堵在角落的几个半大太监,听着他们嘴里说出的真相,苏伯言攥紧了拳头,发了疯一样朝这些人撕咬过去。
“知不知道那个老太监怎么死的?他碍了五皇子的眼,被五皇子赐死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