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白天又要哄我,又要哄熙儿,辛苦你了。”
夜,卧房里的灯还亮着,女子声音轻轻柔柔的。
“一个是宝贝夫人,一个是宝贝女儿,怎会辛苦?一点都不辛苦。”
苏伯言笑道,手上力道不轻不重,给女子按揉肩背。
“你的脾气倒是越修越好了,不怕传将出去,损了你在外头的面子?”
男子笑声更清晰了些,“如今赤河还有谁不知道,苏当家的惧内?”
“惧内?那可没有,女儿奴倒是真的。”云鸢歌哼了哼,心里有点酸。
没生孩子以前,她是男人唯一宝贝的人。
想当初大着肚子还没生的时候,男子还在她耳边信誓旦旦,说孩子在肚子里的时候敢折腾娘亲,等生出来了他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结果,生出来后男人就变了,陪在孩子身边寸步不舍离,要什么给什么百依百顺护得跟心肝似的。
啊,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熙儿是你生的,是你我二人的骨血,这个醋你当娘亲的也吃?”心头腹诽间,耳边突然一阵热气,男子声音响在她耳畔,隐着笑意。
云鸢歌脸上臊热。
吃女儿醋怎么了?不能吃了咋地?
只要不说出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别人不知就行,总归脸还在。
苏伯言凝着女子侧脸,眼底笑意越来越深。
灯光下,女子侧颜柔美,一如多年前。
时光流逝,却未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在他眼里,她始终是多年前撞入他心扉的那个小姑娘。
不管韶华,哪怕她来日白发苍苍,在他眼里亦会是当初模样。
只是自己的小妻子,脑瓜里面想的东西,好像特别多。
是他陪她的时间少了,才让她有那么多时间胡思乱想?
“凑、凑那么近干嘛?”冷不丁回神,云鸢歌才发现男子几乎就贴在她身侧,这个距离很危险。
“夫人,这里本来就是我的位置。”男子挑唇笑,灯光下眉眼深邃魅人。
“……”云鸢歌深呼吸,用尽全力抵抗男色。
这么些年过去了,男人怎么一点没见老呢?
这颜色,蓝颜祸水!
房中光线一暗,灯光熄灭,及后安静无人声。
……
阳春四月,南方的积雪早就融化,处处可见流水花开。
有船在赤河码头停靠,船上下来的人,多着细棉锦衣,各形各色。
这等景象落在码头百姓眼里司空见惯。
赤河以私盐闻名,同时兼有其他的特色特产,所以每年每季都有从各地赶来的商旅,经赤河码头进货后再离开。
船上下来的旅客中,有一行格外显眼,轻易就攫住了周围人的目光。
行在当先的年轻男女容貌极为出挑,气质也是少见的好,在他们怀里,还各自抱了一男一女两个小娃娃,同样的粉雕玉琢。
再看他们的衣着打扮以及跟在他们身后的侍从,便可知这是富家大户出来的,轻易招惹不得。
登了岸,找了家酒楼暂做修整,云鸢容从酒楼窗户往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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