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大哥洞房被祖父亲手抓包,夏侯非原以为少不得一顿罚。
没想到老爷子重拿轻放,最后竟然只让他陪着出一趟门事情就算过了。
夏侯非喜得见眉不见眼,想他夏侯小公爷从小到大挨过多少顿亲人的毒打,尤其是老爷子,每回罚他必出藤条,这还是老爷子第一次这么好说话。
背着手哼着小曲儿,夏侯非脚步轻快回房睡觉。
不管他们家老爷子是因为年纪大了心肠变软了,还是因为大哥新婚大喜他心里高兴,总之自己逃过一劫就是大好事,想那么多作甚?
明儿早点起床候着,然后跟老爷子去一品茶轩,喝几杯好茶说几句好话,别过老爷子又是他逍遥恣意的一天。
翌日一早,爷孙俩到达一品茶轩,杨大人已经坐在里面候着了。
夏侯非有模有样行了个礼,及后坐在自家老爷子身边装起了乖孙,头天晚上想好的对老爷子说几句好话哄他开心的念头,没敢再拾起来。
原因无他,看到杨大人本尊,夏侯非才发现这个杨大人是他当初在国子监上学时的先生,也是国子监前祭酒,如今已经被外界尊称为杨老。
是个大儒,也是出了名的古板固执的老学究。
更是他夏侯非在京城最不想碰见的人之一。
想当初在国子监那几年,这老家伙隔三差五就跟祖父告状,彼时他挨的八成打都源自于此。
一句话敝之,有旧仇。
“阿非这臭小子,当初在国子监的时候没少让你跟着操心,现在想想当时真是惭愧。”老爷子拿起茶杯抿了口茶,忆起当初满脸感叹,笑道,“我还记得他那时候老是翻墙逃学,光检讨就写了整整两大箱,现在还被我收在库房呢。”
想起当初,杨老也笑起来,摇着头,“这小子确实让人头疼,国子监里数他最喜欢勾朋结党,特别招摇,国子监的先生提到他就头疼。”
夏侯非讪笑,心里白眼翻了一箩筐了。
他怎的招摇了?所谓年少轻狂,谁年少的时候不热血?谁年少的时候不喜呼朋唤友找新鲜事儿玩?再说了当时也不是他勾朋结党,是那些人主动凑过来的,凭什么全算到他头上好像是他把人带坏了似的。
还有自家老爷子,没想到啊,居然把他曾经写下的检讨给存起来了?还整整两大箱?存起来想做什么?以后用以告诫子孙后代别学他这个长辈那么没出息?
敢情老爷子今儿带他出来没他想的那么好心,这其实是两个老头对他的批判大会吧?
“不过这小子虽然贪玩了些,却也并非无可取之处,至少孝敬恭谦、尊师重道还是懂的,瞧瞧,在你面前的时候就特别安静乖顺。”夏侯老爷子紧接着话锋一转,让夏侯非大感不妙,“要是他实在不听教,你就按老头子我说的,直接拿鞭子抽,抽到他听话为止。臭小子皮实得很,不用怕把他打坏喽!”
“等等,祖父,你说的啥意思?哈哈,哈哈哈……要是孙儿惹您老生气了,您不高兴您抽我就是,不用劳烦杨老先生代劳了吧哈哈哈……”
夏侯非干笑,疯狂朝自家老爷子使眼色。
老爷子,咱爷孙俩有什么不痛快的私下里解决,用不着把外人牵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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