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气得打颤,问道:“那么今天的事情,你也是故意的……”
袭人低头不说话,宝玉站起身来,看着宝钗道:“你是素来知道我们家规矩的,这事情你看着办吧。”说着,他摔了帘子,径自回房而去。
宝钗不仅为难,让她办?照袭人犯下的种种,自然是打上一顿,要么撵出去配个小子,要么卖去教坊。可是,不管怎么说,袭人总是老太太的人,又是太太亲自挑选,放在宝玉房中的,而且,这袭人和宝玉早就通房,她自然心知肚明,却是不好办得很。
“姑娘?”莺儿见宝钗低头沉吟不语,低声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宝钗点头道:“你说的有理,就这么办。”
袭人惶恐的看着宝钗,不知道她要如何发落心中,心中悔恨不已,那眼泪早就把床单都湿了老大的一块。
“袭人,你自己也明白你所做的种种是何等大罪,我们家虽然历来都是宽仁待下,但向你这样的,却也是不能饶恕,要么撵出去配个小子,要么卖去教坊,你这些年在这里娇养惯了的,只怕出去也是死路一条。但若是说不发落,只怕别的丫头也不服气。”宝钗淡淡的道。
袭人俯伏在枕上,哭道:“求奶奶开恩,若奶奶饶过奴才这一次,以后倾心吐胆,服侍奶奶。”
宝钗冷笑道:“倾心吐胆,倒也罢了,而且,若我在这里,自然也不少了人服侍,若是出去也用不着你,倒不用说这话,只是你勾搭上环哥儿做出这等没脸的事情,却让我怎么处?”
宝钗故意想了想,又道:“二爷说是让我发落,倒还着实为难,你又不同别的丫头,原本是老太太的人,太太也很是看重,可惜你自己不争气,不尊重……”说到这里,她又叹了口气道,“你今儿已经挨了打,就算了吧!莺儿,你记下,袭人这是大过错,不比别的,如今是从轻发落,重打一百板子,分三次打完,分别是月初,月半,月末。”
袭人一听还得挨板子,顿时就全身酥软,瘫痪在炕上。
宝钗冷冷的道:“行刑的时候,让二爷房里所有的丫头都过来瞧着,以后也好有个怕惧,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别以为是房中的老人了,就可以拿俏装娇的,给我摆资格儿。”
“是,姑娘,莺儿记下了。”莺儿忙着施礼,有对袭人道,“袭人姐姐好生将养着,今儿是初十,五天之后,莺儿再来动刑。”
袭人又羞又气,又是伤心,又是惧怕,但表面上却是一点也不敢露出来,唯有心中暗恨不已。
宝钗扶着莺儿道:“夜深了,我们也回去吧!”
这里宝钗去了,麝月和碧痕、秋纹三个进来,麝月一见那袭人的惨样,不禁就慌了手脚,忙着解开绑住她手脚的汗巾子,抹泪哭道:“我的娘,怎么就下这样的死手,二爷也忒是狠心了……秋纹……秋纹,你去取点热水来,给袭人洗一洗。”
秋纹打了个哈欠,冷冷的道:“姐姐要热水,自个儿去外面茶吊子倒去,夜深了,我可要睡了,这房里人都是一样,也没见谁比谁尊贵了,咱们是侍候主子的,可不是……照顾那犯贱的贱人的。”
袭人一听,如同是万箭穿心,眼前一黑,顿时就气得昏死过去。
麝月急叫道:“袭人……袭人……”一边抱住袭人,用力的掐她人中,叫了两三声,袭人才渐渐的苏醒过来。眼见秋纹和碧痕两个都在另一张炕上躺下睡了,只能自己去外面茶房要来热水,给袭人洗了棒疮,随便找了点伤药敷上,正欲盖上棉被让她睡下,不料伸手摸去,袭人身下湿漉漉的一片。
“这是怎么了?”麝月吓得低声问道。
袭人又羞又愧,低声道:“刚才挨打的时候,我痛的受不了,就……出来了。”
麝月不仅又哭了起来,原来袭人刚才挨打,痛楚难当之下,竟然小便失禁了。如今袭人动弹不得,也不能换了被褥,麝月只好把自己盖的取过来,给她垫着,自己就在袭人旁边和衣躺着,拉了一点被子盖在身上。
却说宝钗扶着莺儿出去,却没有回自己房里,在院子里站了片刻,身子被冷风一吹,遍体生寒。
莺儿忙着低声道:“姑娘,我们回房去吧,这里冷。”
宝钗冷冷的道:“大牢里面更冷,如今,我母亲、哥哥嫂子,宝琴妹妹、蝌兄弟等都在大牢内,我岂能独安?”
莺儿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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