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尤氏说完,也不等她说什么,径自去了。袭人听了,知道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顿时哭得肝肠寸断。
果然,第二天一早,宝玉早就把一切准备妥当,晌午不到,花自芳的女人进来请安,要接袭人出去。
昨天夜里,宝玉就通知袭人收拾东西,袭人只是躺在炕上,昏昏沉沉的,倒是麝月不忍,忙着把她的东西替她收拾了。花自芳的女人进来,见着袭人也不是往日颜色,脸上带着讥讽之色,只是有着麝月等一干人在,也不便说什么。
那袭人也没有十分装扮,蓬松着头,自己提着一个包袱,麝月和碧痕两个帮她拿着东西,送了出去,袭人哭得眼睛都肿了,她嫂子极是不耐烦,只是催着。
袭人哭着央求道:“好嫂子,容我给宝二爷磕个头,再去。”说着,返身回来要找宝玉,这里麝月叹道:“宝二爷一早就去晴瑶别院了,嘱咐过你,只管去吧,不用磕头了,还有,太太那里你也不用去了。”
袭人听了,顿时心灰意冷,只能跟着她嫂子做了雇来的车子,回到家里。
幸而袭人的花自芳倒不是那等势力人,见着妹妹如此,不仅添了烦恼,安慰了好些。那里蒋玉函得知袭人出来,早就下了聘礼,挑了吉日,不过是两三日的光景罢了。
到了好日子第一天,花自芳的女人提袭人梳洗了,换了衣裳,黄昏时分,不过是一乘小轿,把袭人抬了去。
等着晚上蒋玉函揭开袭人头上的大红盖头,袭人见着他面上,才想起原来是那天在走廊上撞着的人。
蒋玉函得了袭人,心里喜欢,是夜袭人虽然不肯俯就,他也曲意奉承,百般体贴,那袭人亦是无法,少不得从了。
从此,袭人与蒋玉函另有一番天地,不消细说。
却说那日凤姐去找湘云说媒,又说起书房前的偶遇,湘云不仅低了头,红了脸,却不做声。
凤姐儿笑道:“云儿,你素来都是豪阔,今儿怎么也扭捏上了?你倒是给我一句准话,我也好回复人家?”
湘云想了想,终究不敢开口,只是红着脸不做声。旁边侍候的翠缕笑吟吟的道:“二奶奶,既然如此,你就说去啊?”
“看看——这姑娘还没有急,你个丫头急什么啊?难道催着姑娘出了阁,你也要找个小女婿儿去?”凤姐儿打趣道。
翠缕羞得满脸通红,轻轻的啐了一口,道:“这也是做主子说出来的话?我自然是要侍候姑娘一辈子的,哪里去寻……”说到这里,顿时忙着咽住,凤姐闻言,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地下侍候的众老婆子们听了,也是大笑不已。
“你个小蹄子,胡说八道!”湘云瞪了她一眼,嗔道。
翠缕还没有回味过来,凤姐儿却是笑道:“想来是姑娘还没有拿定注意,要不要嫁人,你却是早就想了。”
翠缕一想,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的话说得过了,顿时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只是躲在湘云的背后笑着。
“哟,在说什么,笑成这样?”说话之间,只见黛玉扶着雪雁,从外面进来,那雪雁穿着与众不同,裙子下摆,却是一层层如同是荷叶边儿一样的花饰,甚至好看。
顿时,湘云和凤姐儿都是看住了,问道:“这衣服是如何做的,好生漂亮。”
雪雁见了,抿嘴笑道:“这是姑娘想出来的,好看不?”
“还真漂亮!”湘云和凤姐儿都道。
“你们看姑娘身上的裙子。”雪雁说着,指着黛玉身上一件绿色长裙道。
湘云和凤姐儿原本没有在意,这时候细细一看,却发现黛玉身上的裙子,裙摆和也时下流行的不同,淡绿色的长裙,裙子边缘却用金色丝线秀成的图案,坠着一个个大珍珠,闪着淡淡的柔光,华贵而不庸俗。
“真个好看。”湘云点头道。
雪雁笑道:“这花儿可都是我绣的。”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黛玉岔开话题问道。
“还能够说什么,宝玉让我做媒,给云姑娘说亲呢。”凤姐儿笑道。
“这倒是好事,只是不知道是那家有如此幸运,能够娶我们云儿?”黛玉问道。
“林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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