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显樱鹿眼噙着警惕的光芒冷冷的扫向四周。
不是梦。
那砰的一声是那么的清楚。
就好像……好像在自己身边传来的一样。
韩显樱没有激动的跳起来一通乱找。
管弋还在这儿呢。
她不能打草惊蛇。
管弋也听到了动静,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布着疤痕的眼皮微微掀起,谨慎,危险的看向韩显樱。
他见韩显樱没有什么动作和异常才稍稍放心。
韩显樱竖着耳朵听管弋的动静。
管弋不对劲儿,他未免太镇定了,听到动静竟然一点都不惊慌。韩显樱心想。
这到底是哪儿呢?
*
折射起来的阳光形成一束光线洒在蒋行深身上。
媳妇还是被抬走了。
他知道,一具尸首是不能一直在家放着的。
在农村,人都是要入土的。
老一辈的人讲究入土为安这个道理。
韩显樱入了土,蒋行深的灵魂都被抽走了。
他一个人坐着轮椅回到了空荡荡的家。
家里一点人气儿都没有。
他颓废的躺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看向天花板。
就这样,从早晨看到中午,从中午看到晚上。
“天黑了。”蒋行深喃喃,他偏头看了一眼旁边:“媳妇,该睡觉了。”
他闭上眼睛。
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滚下来。
第二天清晨,蒋行深醒了,身上很凉,没人给他盖被,没人扯着他的耳朵叫他起来到床上睡。
他满脸疲惫,脸色苍白如纸,乱糟糟的胡须爬在了脸上。
他动了动手指。
想叫一声媳妇,却发现没人答应他。
他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坐着轮椅如行尸走肉般朝炉子走去,照样生火,做饭,熬粥。
他把两碗粥,一碟菜,两双筷子,两个勺子摆在饭桌上,坐下来:“媳妇,吃饭了。”
他机械的往嘴里塞着粥。
硬塞进去之后又开始收拾碗筷,做跟以往同样的事。
有人悄悄的进来了。
竟是李香秀,她穿着一个荧光黄的吊带,扎着一个辫子,痴迷且兴奋的看着蒋行深。
韩显樱死了。
这是老天爷眷顾她啊。
这说明老天爷有意让她和蒋行深在一起啊。
蒋行深现在沉浸在失去媳妇和媳妇还在的崩溃双重恍惚悲伤中,压根不会注意谁会来。
李香秀悄悄来到蒋行深背后,一把抱住了他精壮,结实的身子。
她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李香秀声音粗喘,自我高.潮的闭着眼睛:“蒋大哥,你知不知道我多么想就这么抱抱你,蒋大哥,你要了我吧,韩显樱已经死了,这就是你们的命啊,你们没有缘分啊。”
蒋行深特别厌恶除了媳妇之外的女人触碰自己,他一把推开了李香秀,无比厌恶的看着她:“滚!”
“行深。”李香秀痛苦的看着他:“你怎么能这么对我?难道你就想一辈子就这么过了么?”
蒋行深双眸猩红的瞪着李香秀。
他的怜香惜玉只给他媳妇一个人。
他毫不留情的拽着李香秀的脖领子,就跟拖死狗似的把她拖了出去:“别逼我打女人。”
李香秀觉得现在的蒋行深就是一个暴怒的野人,她吓的浑身发抖,连滚带爬的跑了。
蒋行深爬上楼换衣服,被李香秀碰过的衣服他是绝对不会再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