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廉站在门外望去,看到客厅里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四方桌,四张长凳环绕,在其他四方桌的两旁不远处,各放了两个有靠背的座椅。
四方桌上放着一个蓝白色的瓷器大茶壶,下面放着一个托盘,一圈八个茶杯围绕在瓷器大茶壶周围。
在四方桌的后面,挂着衣服太上老君的画像,画像下又一个香龛,上面放着一个点着三根道香的香炉,淡蓝色的烟香萦绕直上,淡淡的清香充斥满整个客厅,乃至于溢出门外,让站在门外的王廉也感到一阵格外的惬意。
“这哪里像是两个男人住的地方啊?”望着门内,王廉有些愕然地自言自语道。
是啊,这也未免太干净了一些吧?两个大男人住的地方,应该是垃圾满堆,臭气熏天才对啊。怎么可以这么窗明几净呢?
怀着这种有些奇怪的心情,王廉伸手拍了拍门,“有人在家吗?”
王廉叫了一声,没有人应,又叫了好几声之后,里屋才传来一个醉醺醺的声音,“今天不算命,要算命明天来吧。”
当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王廉的心里马上想到了酗酒中年这四个字。
在美国,这四个字几乎跟家庭不幸,以及童年阴影是同义词。
几乎所有好莱坞出版的家庭伦理影片里,都会有这么一个中年角色。他们一生中似乎最大的乐事,就是把可怜的主角折磨得愤世嫉俗。
一般来说,这种片子的过程,大多是这个主角遇到了另一个同为中年,但是绝不酗酒的男人,然后在他的感召,关怀下,走回正途,重新成为了五讲四美三热爱的资本主义好青年。
王廉除了计算机最外,最大的爱好,就是龛好莱坞的伦理片,每每被里面的情节感动的涕流满面。
所以,当他听到方冲醉醺醺的声音的时候,他的心中顿时充满了“一定是这样,段天狼就是被这个无良中年给虐待成现在这种沉默寡言的性格,而且还总喜欢打断人说话的……我一定要把段天狼这个天才,从这个无良中年身边带走,我绝不允许,这种只知道抱着酒瓶子过日子的醉汉,使段天狼这样百年一遇的天才夭折”之类的想法。
“我不是来算命,我是晋南中学的副校长,我是来家访的。”深吸一口,勉强抚平自己内心的情绪之后,王廉正义凛然地大声说道。
王廉话音刚落,就听到房间里一阵动静,一个大叔满脸热情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王廉原本以为里面一定会跑出一个睡眼稀松,胡子拉碴,脚步踉跄,性情粗野,大呼小叫的不良中年。但是当这位大叔真的出现的时候,王廉却是不大不小的吃了一惊。
只见踩着小碎步赶紧出来的方冲体态修长,须眉皆长,脸色和善,乍一看上去还真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言谈之间,也显得彬彬有礼的样子,“校长,你好,我们家阿狼又闯什么祸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