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镇江大捷还没有宣传出来,一件更加轰动的事情发生了。山东巡抚陶郎先派人来报,朝鲜使者到,状告福建海防游击将军唐继光,纵兵劫掠朝鲜国沿海。现在更是割据铁山,勾结女真,似有独立之心。
陶郎先也说,从辽东逃亡到登州的辽东百姓,也没有人听说镇江失陷。
更重要的是,当时明朝已经陆路上和朝鲜隔绝了,所以并不知道,铁山被朝鲜所据的事情。明朝自然并不知道,朝鲜颠倒是非。
接到陶郎先奏折的第二天廷议上,东林党率先发难。
因为杨镐是浙党人,而方从哲也是浙党。一旦唐继光的功劳成立,这也一定程度上挽回了方从哲的声望。这是东林党所不允许的,特别是这几年来,东林党和浙党、齐党、楚党关系比较紧张。而这三个党派背后,都是方从哲撑腰的,齐党党魁亓诗教更是方从哲的弟子。东林党那里会不趁机将方从哲给撸倒,重振雄风呢?
“这事情得从严处理!居然有人破坏祖宗家法!朝鲜乃太祖皇帝定下的十五个不征之国之一,唐继光这是藐视朝廷!不杀此人,我大明颜面何存!”韩爌看着方从哲,黑着脸率先发难道。
“没有错!韩相此言在理!杀良冒功不说!居然还破坏祖宗家法!太祖皇帝在天有灵,也要被这事情气的托梦于陛下!这事情绝对不能够惊扰到陛下!立刻派人将此贼擒杀之!”礼部左侍郎孙慎行咬牙切齿道。
孙慎行不仅仅是东林党重要人物,更是理学大家,对于这种破坏祖宗家法的人,孙慎行最为痛恨。正因为如此,孙慎行对于唐继光的感官,可谓是恶劣的不得了。
左都御史邹元标、给事中惠世扬等东林党人也出列道:“我等附议!”
方从哲脸色登时气的涨红,想不到东林党才过去一天不够,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对自己下手。齐党党魁、都察院左佥都御史亓诗教自然不会让自己老师孤身奋战了。
亓诗教跳出来道:“我早就听闻朝鲜和女真人有勾结,当初朝廷不封朝鲜光海君为世子,光海君早有不满!今天说不定是联系女真人,陷害忠良!至于不征之国,那也要看什么国!难道朝鲜和女真人勾结了,我们也不加以处罚吗?那大明边患何时才可以了却啊!”
亓诗教不愧是都察院出来的,一张嘴巴立刻把事情给说活了。
“嗯!亓左佥都御史的话在理!韩大学生的话,有失偏颇了!”方从哲得到弹药支援,登时朝韩爌开火,虽然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的。但方从哲是内阁首辅,说出来的话,哪怕再轻,听在众人耳中,也是千斤、万斤之重。
韩爌也不是省油的灯,韩爌对亓诗教冷哼一声,反驳道:“哼!这些都是左佥都御史的猜测而已!但这里却是有山东巡抚的奏折,路上还有朝鲜使者!岂是可以相比较?左佥都御史这话,恐怕不是为国之重臣应该说的!太虚了!”
兵部给事中吴亮嗣慢悠悠的说道:“韩次辅的话有些道理,只是我们也不能够听信朝鲜和山东巡抚的一派之言。孙子都说过了:‘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这事情得慎重处理!以我之见,派入去调查一番不就是了!”
吴亮嗣顿了顿,接着说道:“须知一旦贸然决定,将有功之臣当逆贼处理。可是使得本来就不容乐观的边事,雪上加霜。建奴兵临山海关下,也不远了!这事情不可轻忽!”
吴亮嗣是兵部给事中,而且吴亮嗣趁机到过辽东视察,为官十数年内,对于边事颇有独到见解。他的话,让其他人不得不深思。东林党虽然不甘,但其他党派,或者中立官员,此刻也倾向于吴亮嗣的话,觉得此言有理。
韩爌也够果断,见不能够一棒子打死,立刻改口道:“既然如此!我推荐给事中惠世扬!惠世扬知兵事!为谏官多年!当可担任此任!”
“我认为兵部给事中吴亮嗣更好!”户部给事中官应震出列,推荐道。
官应震和吴亮嗣都是楚党领袖人物,人称楚地二君子。虽然二人平日间为了争夺楚党控制权,有不少碰撞,但对外的时候,二人还是很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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