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问乐君弥,夫妻相隔异地适合感觉,他定会答:初时如起潮的海,一时汹涌却终会回归平静,长时仿佛后劲儿最猛的酒,不甘,略涩,醉人且人自醉。
背脊猛地将从床上一跃而起,含着笑意的宠溺男音似是余韵悠长,隐隐约约的仍在脑子里荡漾回旋,洋洋盈耳。
瞥见窗边坐着的袈裟男子,遗扇脑子一明,顿时拉着被子往后倒了回去。
绵长的经文浑厚纯净,汇入耳蜗。
看了床幔好一会儿,侧首盯着还念得起劲儿的人问道:“几时了?”
乐君弥并无即可回答,只不紧不慢地将接下来的小篇章念完,方放下手上的佛珠。
“快到申时了,侯爷可是梦魇了?”
由于云若观里的丹药在交流会尚未到来,便在日前销售一空,观里的小道童便再次发来催货的噩耗,遗道君昨晚依旧在加班加点炼丹,这不,午饭后便小憩了一会儿。
按往常而言,遗侯爷的午觉睡得格外香甜,非申时三刻不会醒来。
然而,今日却醒来的如此突然,让人有些不明所以。
观她起来时如此动作,乐君弥便有了如上的猜测。
“哦,那个傻丫如今在何处?”
遗扇点点头,干脆从床上爬起来,打着赤脚,披衣下床,目光涣散地看着他。
乐君弥稍一凝眉,眼中似有不解,“这,君弥倒是不清楚。”
瞧她这穿衣套鞋,一副急切的样子,他便更奇怪了。
“侯爷这是找大皇女有急事?”
遗扇穿戴好,拿上放置一旁的拂尘,胡乱地点了点头,便火急火燎地往外奔去了。
在她即将踏出房门时,乐君弥又问出了声:“侯爷可是和大皇女有甚渊源?看侯爷仿佛挺关心她的。”
此话一出,一脚踩在地上的遗扇不由后背一僵,小跑的动作也瞬时慢了起来。
拂尘一转,回过头意外地朝他一扬眉,轻笑道:“正君甚是聪敏。”
须臾间,人便消失在室内了。
竟真的如此?
乐君弥抿唇,左手下意识地转动着佛珠,右手的五指轻轻扣了扣桌面,一副高深莫测的神色。
“难怪......”
遗扇踏出门,日光早已当头高挂,正在不远处守着的无霜见到她便立马走了过来,也带来了她想知道的消息。
得知大皇女此时正在北城的田地里“忙活”着,遗扇心里有些好笑,见人也就笑得跟一个宽厚的长辈一般。
走至小花园,恰好见着了正提着小铲子在一侧花田围作一堆的乐寻三人,几个人正半蹲着,几株带着泥土的大花美人菊置于脚旁,手上的小铲子晃来晃去,瞧着这么拿也不是,那么拿也不是,一时间毫无头绪。
陶碧见遗扇带着无霜走了过来,顿时黑眸一动,像有了主心骨一样。
仰着脑袋瓜子,“侯爷,您来了呀?能教教我们如何栽花吗?”
遗扇面上带笑,走路带风,迈步过去,伸手就将几个小的一步一提给提溜起来了。
“种什么花呢?赶紧收拾收拾,本侯带你们去动动真家伙!”
三人目露惊讶,陶碧笑呵呵问道:“不知您所说的真家伙是?”
“我们府里有个倒霉的家伙,没钱生活,得用劳动抵债,我们这就去监督监督她,顺便来一次田野劳作,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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