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将厅里打量了一番。果然如她猜想的那般,傅衡既然是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位贵人要防人认出他。自然不会在他们面前露面。这厅里不要说贵人的身影。便是傅衡和唐宁远都不见踪影。
倒是在两位教习椅子的旁边,垂挂着一挂宽大的珠帘。不过外面亮堂,屋里阴暗。珠帘后头那间屋子里的光景被这么一遮挡,什么也看不见,实在看不出是否有人坐在里面。
不过,她这还没有打量停当。便听得里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证实了她的猜想:“摆上来吧。”却是傅衡。
听得这一声命令。孙强下意识便想要往里走,将菜摆到桌上。可他做惯了缩在后头的狗熊,这下意识还没传令到四肢,眼睛便瞥向了绿竹。见绿竹站在那里纹丝不动。而秦威见她不动,也一动不动,自己赶紧将快要迈出去的脚步给定住了。
待得见烈威和唐威、唐安从里面出来。将他们手里的食盒拿了进去,孙强便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快。还知道瞄绿竹一眼,没有做出鲁莽的举动。
“爷,您是一个个尝,还是一齐摆上来?”这句问话,却是那位贵客的二十来岁的小厮的声音。
“一齐摆上来。”贵客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便听得一阵碗盘的声音。
俞教习和马教习坐在珠帘旁边,离里面很近,透过珠帘的缝隙,完全可以看得到里面的光景。当他们看到从孙强和秦威的食盒里拿出来的几乎都是肉食时,互相对视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
平时公子不在老侯爷身边也就罢了,鞭长莫及,管不着老侯爷吃的什么食物。这会子老侯爷来了山庄,就算是自投罗网,哪有不被公子这个大夫管束的道理?
所以自打老侯爷来到山庄,这三、四餐下来,他们三位大厨,再加赵虎、李维柱两位小厨,算是使尽了全身解数,想做些素菜,让老侯爷吃些有益于身体健康的食物。谁知道老侯爷根本不肯吃,大发雷霆,舍不得骂公子和表公子,便拿他们出气。这两天,他们算是被骂惨了,就差点没被杖责了。但公子丝毫不肯让步。老侯爷没法,虽把那些素菜吃了,却说忽然想起家中有事,要急着回去,让三位学徒赶紧比了赛,他好回燕州城去。
适才到这里呆了两天,身体都还没有恢复过来,便说要走,公子哪里肯?只得让三位学徒先做了菜上来,算是做一个缓兵之计。
可现在,架不住那天老侯爷使的诡计,露出口风说喜欢吃肉。这些学徒求胜心切,便全都做了肉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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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花呢?它不跟着你去的吗?你掉到山坡下,让小花回来报信不就行了?怎么会被困在山坡下面呢?”福禄却问。
“我掉下山坡时,它还在山坡上,后来就不知道它到哪里去了。它没回家吗?难道绕到别处找我去了?”容韫和本来想在路上把小花放出来的,但傅衡一直守着她,没有机会。这回只好满嘴跑火车,胡编乱造一通。
小花极通灵性,所以很得容家人的欢心,此时听说小花不见了,吕妈妈和容晖和都唏嘘了一番。
第二天是容韫和最郁闷的日子。从她来到大陈,无不是忙忙碌碌有许多事要做。这回被逼躺在床上呆着,着实无聊。其实进空间里练功也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但吕妈妈因容韫和这回出事,对她的紧张程度到了神经质的地步,除了做饭之外,就拿着绣活守着她,寸步不离。容韫和明白她的感受,知道就算找借口支开她,她在自己房间里呆着也会坐立不安的,便也由她守着,着实不忍心赶她走。
实在没办法,容韫和只得跟吕妈妈学刺绣,以打发时间。好在原来的容韫和对刺绣就有些基础,上起手来并不难。学了一会儿,容韫和倒来了兴趣。她终于知道古代女子为何那么娴静了,那都是在一针一线中磨练出来的心境。
“嗒,嗒嗒……”一阵马蹄声从远到近而来。容韫和抬眼望了望窗外的日影,不过是午时,看来某人在军营里刚操练完,就直奔这里了。
“估计是苏公子来了,我去看看。”吕妈妈向容韫和一笑,走了出去。
容韫和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但手上一针下去,却是错了方位。她也没心绪把针退回来,将绣品一扔,抬起眼向门外望去。
五月明媚的阳光里,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从边关带回来的风霜在这平州城青山绿水的滋养下,早已不见了踪影。浓眉之下一双大眼炯炯有神,直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唇、小麦色的皮肤,让这张英俊的脸显得格外刚毅。
傅衡显然刚从军营出来,身上穿的束腰束袖一身灰蓝色劲装,让他看上去比平常穿长袍多了一份英姿勃发、少了一份气宇轩昂。
“好些了吗?”这声问候把容韫和唤醒。
对上那双关切的眼,容韫和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第一次,她会因为一个男人的外貌而看呆了,这太不像她自己了。
“昨晚睡得好吗?”
“好。”
“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傅衡举了举手中的包袱。
“是什么?”容韫和兴致大起。
傅衡把包袱打开,将里面的一个食盒递了过来:“五味斋的糕点,你尝尝。”
“啊,太好了。”容韫和接过,打开食盒一看,不由地欢呼起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为温饱而惮精竭虑,平州城的糕点零食容韫和还从未尝过呢。
食盒里装的除了马蹄糕、绿豆糕等各色糕点,还有一些糖酥和话梅等零食,满满的分格装了两尺见方的一大盒,琳琅满目的极为诱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