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衡叹道:“吴管事一打听到这家酒楼的情况,我就来尝过一次菜,觉得这大厨的手艺还可以,所以本想把酒楼拿下的时候顺便把厨师留下。没想到李家倒来了个釜底抽薪。先把厨子给挖走了。这厨子一走,平州城的酒楼又大多把在他们手里。要想再请大厨,就非得到外地去。”
容韫和却不说话,把各样菜都尝了尝,这才道:“一会儿吴管家来。让他把这叫大牛的学徒留下。虽然手艺还没学到家,但也有七、八分样子了,找不到厨子,用他也可以顶上一段时间。”有她的空间菜在,也照样卖得动。
傅衡点点头:“今天盘下店面,我便让人到附近城镇去找找。趁这段时间把酒楼关门,好好修整布置一番,倒也不耽搁什么。”
正说着,马雷上楼来了。道:“公子,吴管家就在前面的茶楼里,小人一找便找着他了。他让小人问公子。您和容公子准备跟着一块儿谈呢,还是只由他出面?”
傅衡看向容韫和:“你准备如何?”
容韫和笑道:“谈生意我也不懂,却是帮不上忙。”
傅衡点点头,对马雷道:“等我们走后,让他来谈。”
马雷应声而去。
两人本是吃过早饭来的,再加上容韫和尝过之后对这菜便没有了兴趣。估摸着马雷回来了,两人便结帐下楼。
“前面茶楼就是我家的产业。我带你去认个门,以后有事你可以直接到这里来找吴管家,他平时都呆在那里。”傅衡指着前面道。
“好呀。”容韫和伸头看了看街面,心里却有些感慨:茶楼是收集情报最好的地方;而且傅衡明明没做过生意,但考虑问题方方面面也很周到。苏家父子有这行兵布阵、运筹帷幄的好头脑,有心要争平州城这一亩三分地,李家还真没有几分胜算。
马车拐了个弯,就停了下来。容韫和下了车,跟着傅衡走进茶楼,就有人迎了上来,把他们带到楼上一个隔出来的雅间里。容韫和看了看,这雅间的装修明显与别处不同,极为隔音,倒是个议事的好地方。
“小人正要起身到悦来酒楼去,没想到二位公子便来了这边。容公子第一次来,快快请坐。”吴管家虽然口里称着小人,态度倒是不卑不亢,言语里极为随意,看得出他在苏府地位超然。
叫人上了茶,傅衡便把刚才在悦来酒楼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吴管家道:“小人这里倒是打听到一个厨子,听说祖上曾做过御厨,手艺不错,做事也勤勉,就是脾气有些傲,年纪也有五十六岁了,不愿再干这种被人差使的事,只呆在家里享福抱孙子。要请他来,怕是不易。”
傅衡沉吟片刻,道:“你把他住在哪儿告诉我,我去请请他。能请来最好,要是请不来,也没啥损失。”
吴管家把地址说了,倒是离城里不远。
“好了,你去谈谈吧,酒楼的行情你也清楚,价钱你估摸着拿主意,尽量拿下。”把地址记下,傅衡站了起来,转过头来对容韫和道,“酒楼这里应该问题不大,趁着今日有空,我去跑一趟,让马雷送你回去?”
容韫和却摇摇头:“我跟你一块儿去。”
吴管家抚着胡子,看着这对年轻人,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他跟着苏家十来年,是看着傅衡长大的,当初还担心未来的少夫人是不知事、上不了台面的小家碧玉,却不想一番接触下来,发现竟然是个懂经济、识大体、有胆识、极为聪慧之人。这段时间他还在苏侯爷面前多次惋惜这桩婚事退的错误了。不料才过没多久,便看见这两人在一起说说笑笑,像是要携手创业的样子,看得吴管家不禁老怀大慰,高兴不已。
有容韫和跟随,傅衡当然巴不得。两人下楼复又上了车,出城向南边驶去。
到了一个叫云岭村的,马雷一问李大厨,村里无人不知,一人指着一个大院子道:“这就是李三叔的家。”
傅衡与容韫和向车窗外一看,心却凉了半截。只见那两进的院子,青砖黛瓦白墙,看上去甚是气派。这样人家的老爷子,在家里含饴弄孙享福还来不及,哪里还肯去酒楼做那烟熏火燎的厨子?
不过既然来到了这里,少不得登门拜访一趟。两人下车,傅衡提着在城里买的糕点,敲响了李家的门。
村里人家,大白天的,只要有人在家,一般大门都不关闭。不过此尽管门开着,傅衡仍有礼貌的敲了敲门环。
“谁啊?”一个老妇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裙五十多岁的老妇走了出来。
“你们找谁?”她打量着傅衡两人,眼睛里有戒备。
“请问李大厨他老人家可是住在这里?”傅衡彬彬有礼地拱了拱手。
“找他何事?”老妇不答反问。
傅衡与容韫和对视一眼,虽然觉得这老妇的态度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坦然道:“请他老人家到城里的酒楼里帮帮忙。”
“那二位公子请回吧。我家老头子是不会去的。”老妇说完,没等两人再说话,就转身把门给关上了。
虽然知道这李大厨难请,但却没想到连门都没进就吃了个闭门羹。容韫和摇摇头,扯了傅衡的袖子一下:“走吧。”
“等等。”傅衡看了一下手里的糕点,转身向刚才问路的那个中年汉子走去,拱了拱手,把糕点奉上:“大叔,我想打听一下,刚才那位可是李大厨的夫人?她为何将我们拒之门外?”
这五味斋的糕点价钱不是一般的贵,那汉子似乎也是个有见识的,看了一眼眼睛亮了一下,手里却直摆:“不用不用,不用客气。两位公子远道而来,要不,上我家喝点水?”说完,指了指右边的院子。
“好,如此叨扰了。”傅衡回过头,向容韫和招了招手,跟着那汉子进了院子。
这家人显然不能跟李家比,虽然也是青砖屋,但年久失修,有些破败,而且格局就像容韫和家一样,只有一个院子,几间屋子,不过院子倒是收拾得挺干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