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意思跟病人抢被子?”杨彩先声夺人,明明是她闯入别人的地盘,却没有一点儿身为客人的自觉。
“你好好的床不睡,非要跑过来跟我挤什么。”
杨彩努力将自己折腾成春卷的举动一顿,支支吾吾,“白天睡的比较多。”
许诺眉头轻挑,看着杨彩扭扭捏捏的样子,淡淡的说道,“你该不会是,不敢一个人睡吧?”
杨彩嚯的从床上弹起,结果因为把自己包的实在太严实了,在空中停顿的时间连一秒都不到,又噗通一声,跌回床里,“你开什么国际玩笑。这么多年,我百分之八十的时间是一个人一张床,一间房。我会不敢自己睡?笑话。”
“你知道你这叫什么?”
杨彩脑袋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问号。许诺笑笑,“欲盖弥彰。”
杨彩抿着嘴不说话,不停的在床上蠕动着,努力的当起了鸵鸟。许诺实在看不下去,“既然包着不舒服,你不会从被子里出来?”
“……”杨彩默默的开始翻转,将自己从层层被子中解放出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被子一盖,直接忽视一旁的许诺,睡觉去。
许诺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在杨彩身边躺下。他的手背轻贴杨彩的额头,“烧退了。”
“嗯。”
“还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的?”
杨彩摇摇头,“许诺。”
“嗯?”
“我不想去上课。”
“嗯,我去帮你请假。”
“不行!”
“你怕被你家夏东四知道?”
许诺咄咄的目光,令杨彩一阵心虚,“当然不是。”
“哦,这样啊。”许诺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睡吧。”
“睡不着。”
“没事儿,我睡得着就成。”
“……”
第二天,杨彩决定上学去。就像许诺说的,她不想让夏东四知道,更何况是要许诺替她请假,到时候恐怕真的要有理说不清了。
杨彩起来的第一件事,把自己又长又多两三天没洗,味道重的可以熏倒一头大象的头发洗了。许诺见状,只说了一句,“早上洗头不好。”
是啊,不好,真的很不好。
杨彩欲哭无泪的看着许诺拿着体温计,听他用好听的声音报出三十九度这个数字,宛若晴天霹雳,将她雷得外焦里嫩。
不就是洗个头嘛,体温至于回升嘛?升就升了,为什么非要爬到三十九?为什么不是三十七?哪儿怕是三十八也成啊,她至少还能爬到学校,能坐着听课。
三十九,呵呵……
杨彩此刻真有点哑巴吃黄连的感觉。别说去学校,她的一颗脑袋瓜,此刻已经重的连脖子都抬不起的地步,甚至有一种自己的人中快要被自己呼出的二氧化碳给烫熟了的错觉。别说上课,她能跟许诺正常交流已经算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