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杨彩心里糊涂,她是真的糊涂。哪儿怕,她明知道,夏东四有了白棠,她再无任何的可能,依然对夏东四抱有一丝幻想,期待他回头找她。说杨彩心里清楚,她也真的清楚。哪儿怕,她如今的举动,不过是在伤人亦伤己,伤害了许诺,伤害了周围的所有人。她只是,不想面对早已和夏东四分开的事实,鸵鸟的认为,这样,许诺便会主动开口离开。
只是,她看不开,放不下,所以,只能继续糊涂下去。
那个吻的后遗症,并未很快的消除。
许诺,只要稍稍靠近,杨彩便会全身不自在,忍不住的想逃。他若牵她的手,她会下意识的闪躲,找各种借口。
她不知道,她的每一个拒绝,是多么多么的伤人。
许诺依然笑着,笑的越来越脆弱。
好几次,杨彩想对许诺说,咱们,不要再在一起了。
可是,许诺总是将她看的透透的,她还未开口,他已经将她的想法猜到了七八分。于是,打断,转移,假装没听见,没看见。
是的,他们都在装。
看偶像剧时,杨彩总会指着痴傻守着女主的男二号说,“许诺,你说这人怎么这么傻呢?怎么就看不透呢?女主长得一不漂亮,二没气质,全身上下我没看出她有什么好的。男二号就应该稍息,立正,站好,转身,走人!甭管女主哭不哭,可怜不可怜的。她哭是她没事给自己找事,她可怜是她自己犯傻,根本不配拥有男二号的爱情。”
许诺眨眨眼,说,“是嘛?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啊。”说着,他将切好的芭乐递到杨彩的嘴边,“你吃吃看。我试过了,很甜的。”他的笑容很温柔,温柔的让杨彩不忍拒绝,猜不透他的想法。
她双眼瞪的跟铜铃似地,张口咬住切的大小适中的芭乐,非常泄气的咀嚼。
两人傍晚一起整理家门口的小花坛时,杨彩看见两朵并立盛开的娇艳欲滴的月季中间,一株白色的蝴蝶兰,异常突兀的攀附在其中的一朵月季花上。杨彩眉头紧蹙,用手肘轻轻的推了推认真拔草的许诺,说道,“人家两朵花开的好好的,你说这蝴蝶兰没事瞎凑什么热闹啊。本来红艳艳的多好看啊,突然冒出一点白来,就跟一张大白纸上的一点墨渍,多奇怪啊。那么多地方可以选,偏偏跑来这紧巴巴的地方来抢那么点儿养分,迟早得饿死的。我干脆给它移个适合的地方,你觉得怎么样?”
许诺眼睑半阖,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他爱怜的抚摸着蝴蝶兰娇嫩的花瓣,“蝴蝶兰啊,最不耐寒了。能在湿气这样重的小角落里长这么好,实在是不容易。你看啊,它缠着这朵月季缠的那么紧,咱们非要给它弄下来,一个不好,弄坏了多可惜,就这么让它长着,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