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正值冬季,每次从他手上接过冒着热气的油条豆浆,手指触到他冰冷的手,她的心开始柔软起来。
杨彩不是不感动,不是不心疼。想想,大冬天的,外头下着雪,他头上,身上顶着雪白雪白的雪花,从衣服里拿出来的早餐,却冒着热气,强烈的反差,对比,哪儿怕是铁打的心,也有被熔化的一天。
故而,她不再抗拒,慢慢的学着去接受。
许诺牵她的手,她会反握着;许诺拥着她,她会主动圈住他;许诺吻她,她会回吻。他们偶尔会睡在同一张床上,只是,他,除了吻,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许诺,毕竟年轻。好几次,杨彩缠的深了,难免情动。他的鼻尖呼出的热气,又粗又重,眼底的欲望,又深又沉。杨彩有时候的确迟钝了点,不知为何,每当这时候,又敏感的出奇。许诺身体里点滴的变化,她居然异常的清晰。可是,他没有任何进一步的举动。
有时候,杨彩也会觉得奇怪,不管怎么说,许诺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每次,和许诺躺在一张床上,她总是紧张着的,伴随着她自己也说不清的躁动。当他压抑着自己,只是单纯拥她入眠时,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有一种她自己无法理清的感觉。
如果,许诺真的进一步的话……杨彩捂着被子,认真的想了想,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排斥。
所以,杨彩在酒后醒来,发现赤身躺在许诺身边时,才会那样的坦然。不是她思想开放,不是她放的开,只是因为,对象是许诺。
是宠她,爱她,保护着她,呵护着她的许诺。
因为他待她好,好到她觉得不好意思了,好到不知道该用什么偿还的许诺。
看着床单上开的绚烂的花朵,杨彩偷偷的松了口气,心里莫名的轻松。
大概是有了最亲密的关系。原就待杨彩极尽温柔的的许诺,越发的好了,不是刻意的那种,是润物细无声的,一点点滋润,渗透,直达骨髓,融入血液。
杨彩呢,也不知是出于回报的心理,还是怎么的,慢慢的学着正视许诺,心疼许诺。
当许诺将她介绍给朋友时,她不再是浑身僵直,笑容僵硬。当许诺到她的教室找她,她不再躲躲藏藏。当许诺说去约会,她不会找各种理由推脱。
许诺和朋友打球,她会坐在那看着,抱着他的外套,拿着为他准备的水和毛巾。仍会在旁人向她投去或好奇,或敌意,或探究的目光时,躲闪,却不会逃离。
像许诺说的那样,她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目光,只要看着他就好了。
也就是在这时候,杨彩才知道,许诺有多优秀。他光芒万丈,与当初的夏东四,不遑多让,甚至更胜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