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静而幽深的巷道胡同,一中年灰袍男子行色匆匆,时不时向后窥探上几分,分明是入秋的天儿,今日甚至于说得上有些微凉,那男子的额上却分明有汗珠滚落,时不时提起半灰败的袖子,擦拭了几下,脚下的步子,却也不敢停下——
今日,若是今日出了城,便一切都好了,明日便是北进之日,只要今日出了城,他只需要在城郊掩藏埋伏一段日子,趁着北进军队行进的时候,混入其中,晋时到了关外,仍旧可以关起门来,做他的大夫!他这么想着,心下去也不免忐忑。
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这般安静的地方,便已经属于异常,那人不敢耽搁,紧了紧怀中的箱子,略略掂了几下,顿觉没有什么不妥,这才脚下生风的疾步而去,这条胡同很老很长,好不容易,他找着这么一条僻静幽深的胡同,出了胡同口,再向北走三里地,便能够到城中北门了——
那中年男子就这么想着,似乎希望就在面前一般,半刻不敢延误,那充斥着希望的眼神,却在看到那一袭宝蓝色玉袍男子的那刻,满是惊惧与恐慌——
“叶大夫这么行色匆匆,这是要去哪儿啊,盘缠带够了么?!需不需要,本公子送你一程?!”
“贝子…贝子爷!”若是方才能算的上是惊惧与恐慌,那么现在,便是梦魇,便是魔鬼——
“爹爹…”
“相公…相公…”
“草儿!娘儿们!”那名被宋桎君称作也大夫的男子,看到自己的妻子与尚且只有七岁的女儿,都尽数落在宋桎君的手上,原本,他便生怕目标太大,太容易暴露,早在他答应宋桎君做那件事的时候,便已经安排自己的娘儿们以回娘家为名,带着七岁的女儿离开了京都去了乡下,而今自己就是打算连夜混出城去与娘儿俩回合的,殊不知——
“贝子爷…您这是何意?!有什么事尽管冲我来,我夫人和女儿,都是无辜的!何况…贝子爷!”
“何况?!好一个何况,你玩儿我呢?!叶开明,老子给你发财的机会,你偏生不要,现在,还差点儿给老子捅出这么一个漏洞!若非小爷我发现的及时,我这一辈子,都被你给害了!如今,你却要卷铺盖走人?!你觉得,我会让你如愿么?!还有这个可爱的孩子,呵呵…就是太嫩了些,若不,本公子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将她收为小妾,虽然只有七岁,但是模样却已经出落的那么标致了…可想而知…啧啧啧,这日后,会是什么样的美人坯子啊!”
“别!你放开我的女儿!你…贝子爷,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爹爹…呜呜呜…爹爹救命!爹爹…好疼!”那七岁的女孩儿一声布裙已经脏乱不堪,现如今宋桎君强有力的手正横在她的腰间,将之整个人提起悬在空中!
“求求你!青天大老爷,你就放了我家丫头吧,我给你做牛做马,做猪做狗都成!”那妇人满脸泪痕的看着自家女儿,止不住的哀求道。
“呵。小娘子…啧啧啧…也难怪,你跟了这么一个窝囊废,倒不如跟着小爷我,还能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你瞅瞅你这身上穿的,都是些什么下等的次货,就连本公子脚上穿的袜子,都不知道比你身上穿的东西贵重多少倍!”宋桎君见那妇人风韵犹存,即便是别人玩儿过的货色,只不过就他这么瞧来,可真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儿呢!说话之间,那只状似金贵实则龌龊的手便不偏不倚的伸进那妇人的领口之中——
“嘶!啊——臭娘儿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像你这样被人玩烂了的臭婊子,本少爷身边给本少爷提尿壶的丫头,都不知道比你金贵多少!”宋桎君抬脚便是一踹,看着手上被那娘儿们咬出的一个渗着血印的口子,破天荒的谩骂接踵而至——
随即便有下人上前,将那妇人乱动的身子给遏制住……
“娘…娘…”那七岁懵懂的小女娃儿见自己的母亲被打,便嘶吼出声,眼角的泪便如同断线的珍珠,宋桎君瞅着厌烦,便随即伸手一丢,小小的身子滚落,撞击在丢在一旁的破烂框子上,顿时便晕了过去——
“草儿!”
“孩子!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名妇人泣不成声道。
“怎么回事!那好,本小爷便告诉你,是怎么回事儿,这一切,都要问你这个精明的丈夫,拿了本小爷的钱,却不帮本小爷办好事儿!偷偷的将原本要下的药丢弃在了破烂堆子里头,你可知,那女人若是不死,会给本小爷带来多大的麻烦?!若不是本小爷时常警钟长鸣,派人跟着你,本小爷一世英名,便都要被你糟践掉了!”宋桎君不屑道。
“名声?!贝子爷,那好歹是一条活生生的命!草民这么做,是在帮贝子爷积德,若是怨怪,便也只有怨怪当日,草民在为侧妃娘娘诊治的时候,没有抵制住金钱的诱惑,若是草民稍加有一些,也不会酿成今日的悲剧!”叶开明念及那枉死的一尸两命,却又不免眼圈有些微肿,即便与自己无关,却也是自己亲手调配出来的药,将人给害死的!
宋桎君冷笑了两声道:“分明一碗红花便能够解决的事情,你偏生给本小爷拖了一日有一日,你可知,你等得,本少爷可等不得!不过…现在也好了,如侧妃生前,一日三次诊脉,均是由你叶开明来看诊的,你叶开明的医术在大街小巷那可是公认的,即便比不上医仙吧,却也不差医仙分毫,是而,你叶大夫所说的话,无人胆敢质疑!你可知,因为你的不讲信用,本少爷,差点便与那女子同归于尽?!本少爷的命何其金贵,如何能与那等不知廉耻的女人扯上关系!”
“草儿…我苦命的草儿…”而今那妇人已经泣不成声,一脸仓皇无助的看着叶开明道:“相公,救救我们的孩子的求求你,草儿还小,你怎生…这般糊涂,这般…害了你自己,也害了我母女二人!”
“夫人!贝子爷!这是你当初给我的酬劳,我现在原封不动的退还给你,只求你,放了我…和我的家人,若是…若是你还不放心,那么我们一家人自此匿迹江湖,绝不会给贝子爷你添半分麻烦!”
“呵呵…大伙儿听听听听,倒真是好笑!”宋桎君却如同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叶太医,你也未免,太过高看你自己了吧!”
“啊——”只见宋桎君狠狠的瞪了一眼叶开明,上前两步便将那妇人的头发一把攥在手中,却似乎好生不解恨一般,又重重的拉扯了几下,看到女人挣扎痛苦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却好似心中很痛快一般,于是,便“哈哈…”的大笑出了声——
“来人,去将那个小美人儿,给本大爷带过来,本大爷倒是好不可惜这幅美貌,不过…啧啧啧…七岁的年纪,也不过是个半小不大的孩子,若是本公子,便要将她囚禁在身边,日日夜夜的圈养在身边,直到到了及笄之年,只怕是也能训练出个风骚浪荡的床伴!”
“你!你这个禽兽!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夫人!”
那妇人闻言,却又唯恐这孩子遭到这禽兽的毒手,身子一僵,险些昏倒过去——
“禽兽!叶开明,本公子给你脸不要脸,这等小事,还需要本公子出马,而今,你却想一走了之,那么…。你给本公子添下的堵,本公子,该找谁偿还呢?!”宋桎君眸间淡淡笑意,原本一副还算长得英俊的相貌,此刻看起来,“丑陋”二字也不可形容其千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