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搭话的人走了,夏爱国嘱咐:
“大军。咱不能做人太实惠!他们心眼子多。不管真假,咱怎么也得自己住下来,多打听几家,比比价,不是一样两样的事儿,这地方搭茬的都得宰外地人。”
“嗯那,叔,我听你的。不过心里更踏实倒是不假,这都偷偷摸摸问咱刚下火车的人啦,那说明啥?说明来这地方倒动电子手表的多呀!”
得咧,俩人也没了心思拍照片。
钱没花出去呢,闹心巴拉的!
一路问,又坐了个车,瞅准了解放路仨字,穗城留下了两个人的初次足迹。
解放路上,夏爱国和李大军找到了一家旅社,老板健谈啊,关键是说话能听懂,吆喝的很卖力。
“一天多少钱?”
“八块!”
“你可拉倒吧!俩破铁架子床,八块?你抢钱吧?”
来回讲价,当老板装作无意间说出“来我这的,都是来上货的,从来没有丢过一分钱。”
夏爱国立刻动心了。
双方心照不宣的没再说这个话题,五块钱一天的价格成交。
到了穗城,夏爱国和李大军放好行李,也不睡觉了,出门兜兜转转的,找了个体面的小饭铺,一人一大碗汤粉。
听不懂坐在那瞎白话的人到底说了啥,不过还是在高声的吹嘘声中,听出了点儿门道。
“喝多的人”是贵人。
事情缘起旁边吹牛皮的几人在说穗城的物价,当小声说到电子手表的价格时,邻桌有个在低头吃汤粉的中年男子摇了摇头。
夏爱国觉得有戏,和李大军对视了一眼,俩人凑到邻桌坐下,要了一盘儿小菜,一来二去推让开,搭上了话儿,听到了里面的弯弯绕绕。
“他们说的,不对!那都是在大马路上,或者旅店老板给推荐的,不算一手。真正的一手价格在……”
中年男子指了指方向后:
“大兄弟,我也是北方人。来这呆了好多年了,一直没回北方,咱们哥俩也算有缘分。”
中年男子说完,认真的看了看夏爱国的眼睛,放下筷子,拍了拍夏爱国的肩膀:
“真正的一手价格不是论块,是论斤称!走过去,那里有一片农民的房子。之后就靠你的眼力了,有真、有假!”
……
夏爱国和李大军吃饱喝得,尤其得到了那么具体的信息,心里都挺庆幸,这可真是出门遇贵人。
俩人心思稍松,坐火车的疲乏在吃饱饭后,暖洋洋的日头照耀下,浑身犯懒,俩人打算溜溜达达的走回旅店。
路线走的不太对,走的夏爱国皱眉。他们住的那一片特别嘈杂,这是走到哪了?
“叔?这几栋小楼真带劲!没事儿,咱一会儿碰到人打听打听,就当瞎溜达了,转悠转悠备不住还能碰到贵人。”
让两个人同时驻足的是一座红砖瓦墙的院儿外,停着一辆车。
在当时,北方的大多数城市,79年马路上能看见的车种,无非就是方正的大公交,以及像叶伯煊开的那种军绿色212越野,或者叶志清的那种领导级别的三厢轿车。
可眼前的波罗乃兹,一款没有屁股的两厢掀背轿车,确实让男人们过目难忘。
“喝多的人”,有贵人,也是仇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