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妙了。”
拿出自己腰间的两枚手雷,分别交给羌羌和侉侉,鹿鸣铮说:“对,现在还不是惊动他们的时候,记住,要是遇到鬼子,马上给我撤回来。”
应了一声,侉侉和羌羌分头离开。
若在平时,二十分钟不过是抽两支烟,扯几句闲话的时间,但在这样的生死关头,二十分钟的等待像是无比的漫长。每过五分钟左右,羊倌便会朝鹿鸣铮投去焦虑的目光。
每次感觉到羊倌的目光,鹿鸣铮都会镇静地说:“别着急,没有枪声就说明他们没事。”
其实只是需要鹿鸣铮的一句安慰,羊倌说:“那是,能搞掉我这两个兄弟的小鬼子还在天皇肚子里转筋呢。”
即便鬼子单兵作战能力出色,配合极其默契,但要悄无声息地干掉这两个擅长丛林作战的兄弟并非易事,即便他们被杀,也会在临死前拼命打出一枪,或者拽响手雷,向鹿鸣铮示警。
丛林的深夜相比起闷热的白天,要清爽许多,但二十分钟以后,侦察回来的羌羌和侉侉还是满头大汗,淋漓的汗水打湿了身上的衣服。
早在出发前,为了避免误伤,鹿鸣铮就和兄弟们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不再伪装成日军军官和浑身墨绿色的山兵。
示意羌羌和侉侉蹲下,鹿鸣铮问他们:“情况怎么样?”
用巴掌当做扇子,给自己扇了扇,羌羌说:“左翼正常,三十米内绝对没有小鬼子,也没有诡雷,地雷这些东西。”
“看来小鬼子这次要跟咱们玩硬碰硬了。”鹿鸣铮说完,望向了侉侉。
擦掉挂在鬓角的汗珠,侉侉说:“右翼正常。三十五米左右都没有小鬼子的痕迹。”
有些责怪侉侉贪功冒进,鹿鸣铮轻轻砸了他一拳:“你估计小鬼子藏在什么地方?”
想了想,侉侉说:“五十米左右吧?”
点头表示同意,羌羌也说:“我这边也差不多,五十米吧。”
示意两个兄弟尽量压低生意,鹿鸣铮说:“看见了,还是听见声音了?”
黑暗中很难获得实际的证据,坂垣平八郎这些人像变色龙一样,同样擅长在丛林里伪装自己。若是想获得实际证据,多半是交手,或者交火了。
均是沉吟了片刻,羌羌和侉侉都说:“感觉吧,太安静了。”
常年和子弹和死神打交道,深有体会的鹿鸣铮明白这种感觉,忽然的安静,忽然异常的情况都会产生这种感觉,作战的时间越长,老兵们的这种感觉便约会灵敏,准确。
心照不宣地点点头,鹿鸣铮说:“我们再前进十米,之后我和羊倌先去刺激下小鬼子。”
把手搭在鹿鸣铮的肩膀上,羌羌说:“官长,让我们先去吧?”
即便经过了仔细的侦察,左右两翼不会突然冒出来敌人,但正前方正是吊着花脸猫的那棵大树,正是鬼子照顾的重点区域。羌羌还是不愿让鹿鸣铮首先涉险。
挑了挑眉头,鹿鸣铮做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你们歇会。”
理解羌羌的心意,羊倌说:“老子的手雷比小鬼子的迫击炮打的还准嘞。”
谨慎地向前推进了十米,鹿鸣铮示意羌羌和侉侉留下掩护,这时丛林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
落针可闻的丛林里,这样细小的声响立即引起了鹿鸣铮的警惕,他用手势下达指令,随后他们四个人立即分散到左右后三个方向。
细微的声响很快传了过来,黑暗中只有一个猫着腰的人,他虽然提着武器,但枪口却是朝着地面。
这个人缓缓举起了双手,举起了武器,因为鹿鸣铮四个人已经举着枪,从三个方向朝他走了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对方的庐山真面目,鹿鸣铮惊喜地说:“小克,是?”
不再担心对方会误伤自己,小克放下了手,随后蹲在地上:“是我。我听见声音了,觉得应该是你们,你们是来救人的吧?”
“臭小子,看不见你人影,你哥都急死了。”鹿鸣铮放下手里的司登式冲锋枪,低声对小克说:“对,救人,顺带着宰几个小鬼子。”
听说要对付小鬼子,小克兴奋地说:“太好了,咱们一起干。告诉你们,小鬼子埋伏在那棵大树附近,要是我们过去救人,就会被围住了。”
警惕地朝远处看看,鹿鸣铮说:“是不是吊着花脸猫的那棵大树?小鬼子是不是从三面围住了大树,他们离大树有多远?”
有些尴尬地抓抓头,小克说:“就是那棵树,是从三面围住的。那个……小鬼子防备的太严,我没过去看,不过左右这两边的小鬼子离咱们差不多有六十米。”
忐忑的心情得到了一些缓解,一直活动在四周的小克证明了羌羌和侉侉的侦察是正确的。
兴奋地眨着眼睛,小克说:“你们准备干?”
指了指前面,鹿鸣铮说:“我们轮流去袭扰小鬼子,之后找个机会救人,你那儿也别去,就留在这儿。”
兴奋的表情瞬间变成了失落,小克说:“那可得快点,要不然吊在树上的人可受不了。”
轻轻碰了一下羊倌,鹿鸣铮准备和他潜伏过去,先给小鬼子一个小小的刺激。
这时小克却丢下一句话溜了:“那棵大树下面埋着地雷,你们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