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直说......”
江程截住他的话,说道,“直说么?”
“我在追你。”
沈岩:......
“不管是因为什么,这七年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解释也并不是希望你原谅的意思,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我从未放弃过爱你,所以,我们重新开始。”
沈岩的眼神又变得凉飕飕的,“你说重新开始就重新开始么?”
江程想了想说道,“不是,所以我才追你啊。”
沈岩的冰山面孔终于破表,暴躁道,“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喜欢你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七年,七年时间你几句话就可以弥补么?当年你选择什么都不告诉我,自己一个人承担远走,现在又突然回来告诉我,你把我当什么!!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爱我,你这些举动到底哪一点是在爱我!!”
说到最后,都不免有些歇斯底里的味道。
沈岩这辈子大概也没有发过这样大的脾气了,这些也是他的心结,他可以理解当初江程的迫不得已,却不能释怀,江程从未信任他,也不相信他会和他一起解决这些事情,所以从始至终瞒着他,甚至一走这么多年也没有跟他解释过一星半点,他可以理解,却没办法原谅。
他当初爱江程有多深,伤口就有多痛,多无法愈合。
江程看着他,眼睛里都是温润的哀伤的笑意,最后伸手轻轻的如同碰一件易碎的瓷器一般碰了碰沈岩的脸,“我明白。”
“你根本就不明白!!”
沈岩大吼,然后出乎意料的将江程按在座椅上开始吻他。
这个吻狂野又心碎,江程只是一愣,然后就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沈岩不停的撕咬着江程的唇,似乎并不是在吻,而是要把这个人拆吃入腹。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心,口口声声不愿意伤害我,你知不知道,除了你根本没有人能伤害我,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的时候有多绝望,你知不知道你走的前几年我连睡都不敢睡,一闭上眼睛就是你的样子你的味道,你说你明白,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沈岩伏在江程胸前,声音嘶哑的不像是自己的,胸前慢慢被水蕴湿,江程才知道,沈岩居然在哭。
他心如刀绞颤抖着捧着沈岩的脸,抬起头来就看到沈岩哭的像个孩子。
他颤抖着唇,不停的将沈岩脸上的泪水拭去,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我知道。”
江程抬起手,挽起袖子,将自己的手臂暴露在沈岩面前,看着沈岩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从未想过伤你最深的人是我,直到回国我才明白,可再明白我也无法放手。”
这么多年的煎熬早就叫他明白,失去沈岩,他会比死还难受,沈岩痛苦,他又何尝不是几百倍的痛苦。
可再痛他也从未想过放弃爱他。
哪怕沈岩恨他,再也不原谅他,他也不会放手,死也不会放开了。
江程的手臂上有一个刺青。
沈岩瞪大眼睛,看着江程的手臂,连声音也止住了。
他伸手摩挲了一下江程手臂上的刺青良久,然后又疯了似的捧住江程的脸吻了起来。
那些刺青并不是一次成型,而是由一个一个青色的点汇聚起来,新旧不一,像是什么尖锐的东西每天在上面刺一点,然后形成了这个由两千多个点组成的字。
一笔一划的刻着,“沈岩。”
江程颤抖着手抱着沈岩回吻他,越来越激烈,像是要把这个人吃进肚子里,他们就可以从此以后融为一体。
七年了,终于可以再抱着他,再吻着他,再和他站在同一片天空下,于江程来说,早就已经变成奢望,可他的人生从二十一岁起就只有一个目的,哪怕后来披荆斩棘,也再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着了。
沈岩第一次毫无准备的旷工了。
秘书vivian打了很多个电话都提示无人接听,最后只得无奈的将文件放在沈岩的办公桌上下了班。
两天后,沈岩给远在s市的沈复打了电话,说需要他来帮忙,因为自己要忙着谈恋爱。
沈复对此吃惊不已,不停的旁敲侧击,这个人到底是谁。
沈岩看看桌边坐着的江程,含笑不语。
总会让他知道的。
半个月后,h市临近的d市有一家跨国公司突然破了产,沈岩看到消息的时候,吃惊的看了江程好久,江程举着酒杯抿一口酒,然后温柔的亲他一下说道,“看着我做什么,她年纪也不小了,该下台了。”
那家公司董事是个女人,六十岁的年纪,却保养良好,姓吴,叫吴娇,论起来,江程得叫她一声妈。
若不是拜她所赐,江程又如何会与沈岩分离七年之久,她至今仍旧不同意江程和沈岩在一起,可现在,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威胁江程了。
江程不恨她,却没办法原谅她。
得不到她的祝福尽管是遗憾,却依旧不能改变江程的决心,他尊敬她,却再也办法爱她,毕竟用自己的性命威胁江程失去了毕生所爱,这一点换成是谁都无法原谅。
好在他总算没有错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