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因为实力悬殊,便在这里等死,这绝对不是墨煌的作风。
更何况,七件天地奇宝奇宝实力受损,那老妖怪的实力,同样没有完全恢复。
虽然墨煌现在杀不了他,但若是想在着君冰舞从这里全身而退,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也不知是不是墨煌的冷静感染了她,君冰舞渐渐地也没当初那么紧张恐惧了。
眼下,墨煌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也懒得纠结,只是,另一件事,倒是一直哽在她心里,她一直都想问清楚。
“墨煌,那碗避子汤,究竟是怎么回事?”
君冰舞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问出了这句话,但她知道,她的指甲,已经刺入了掌心,钝痛。
墨煌身子微微震了震,似乎没有料到她会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
又或许料到她会问,却没有准备好回答。
他没有开口,半垂的眸光中划过一抹沉痛的情绪,稍纵即逝。
“是你不喜欢孩子,还是只是不喜欢我给你生的孩子?”
她继续追问没有再给他逃避的机会,用最直接的方式,捅破了他的最后一层伪装,将深藏的伤口再次撕开,暴露在阳光下,鲜血淋漓。
一份干净的感情,最忌讳怀疑和猜忌,有怀疑,就会有嫌隙,若是一味地躲避,任由嫌隙越来越大,总有一天会大到无可弥补的地步。
与其如此,倒不如问清楚,就算要痛,也索性一次痛个彻底。
“不!不是!”墨煌低吼,低哑的声线中糅杂着最深刻的痛楚,“我怎么会不喜欢你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喜欢你的孩子……”
她低低地重复着,君冰舞似乎想起,那日晚膳间,她问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他说,只要是她生的,她都喜欢。
当时她在气头上,没有太将他的话放在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她才忆起,当初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似乎是有些颤抖的。
“煌……”她有些担忧地低唤。
墨煌却倏然自嘲地笑了,锥心刺骨的笑意让她心头闷痛。
“冰舞,你应该知道,我身上的诅咒,是世代相传的,只要他是我的孩子,只要他身上流着我的血,他就无可避免地会带上这诅咒,明明深爱,却不能去爱,这种痛苦,我尝试过,又怎么忍心,让孩子体会跟他们一样深刻的痛苦?“
君冰舞终于明白,为何那日羡羽只是拿孩子开了个玩笑,墨煌却动了怒。
他说,既然决定了生下他,就要对他负责。
可是,现在的他,却无法对自己孩子负责,无法对可能会出现在孩子身上的诅咒负责,所以,他选择,暂时不要孩子。
她恨墨煌骗她喝下那碗避子汤,可她并不知道,他当初,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亲手给她熬的避子汤,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骗她是补药,让她喝下去。
他做这件事时,承受的痛苦,哪里会比她少?
她喝了药,心中苦涩之余,至少还能找他撒气,可他,却只能默默地咽下这种痛苦,还要来安慰她,任她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