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和陛下说过一次丁!陛下命我不要和别人说。”肖平军语气突
然一转,笑道,“不过陛下特别吩咐,你想知道就可以说!可见你不是别人啊!”
臭小子!”任平生笑着骂了一句,似乎还虚踢了一脚,“快说!”
“行!就说这次,可真是危险到家了!”肖平军显然是憋不住的,用夸张的声音
道,“我们前军近八万大军被困在山谷中,唯一的出口被西瞻人用乱石挡得严严实
实......”
“臭小子,从头说,从你们渡过溃水追敌开始说。我这儿最少还得两日,你说
详细点,多拖延一点时间,省得我挺不住睡了。”
“行!就说那天我们大概是午时左右渡过渍水的,过去之后,我们一路跑啊一
路跑啊,来回派出快马打探,一天之后,终于看到西瞻军队留下的痕迹了。这可
不比涉州,有什么必羟之路可以拦截的,再说人家在我们前面,拦也拦不住啊,
足了劲去追!就怕松懈了一点儿,一场大雪下来,好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了
我们一直追了一整天,前面的蹄子印突然分开两边了,想必是忽颜发现有人
追赶,他分兵两处了!老大你也知道,西瞻有一种驯鹰,就跟千里眼似的,啥都
能知道。”
平生嗯了一声,驯鹰,他当然知道,吃都吃过了。
肖平军又道:“老大,要是你,你咋办?不知道忽颜在哪个队伍里啊。“
“你们追击的目的是歼敌,哪边人多就追哪边呗。”
“大帅也是这个意思,要往东边追,可是相国跳下马来观察了半天,却一定说
西边追!其实两边人数相差也不大,大帅拗不过相国,就追西边的敌人去了。
呵呵 ,我们追上才发现,相国还真是神了!原来分出去东边的,最多五千人,只
不过他们分兵的时候,这五千人先向东边跑出十里,然后折回再跑,接着再折,
来回 三四次,五千人就踩出三万人才能踩出来的蹄印了。”
“靠,一会儿来一会儿回去,蹄子印有前有后啊!这还看不出来?”
肖平军委屈地道:“老大,你现在说得容易,当时场面那么混乱,你又不知道
他们是来回跑的,蹄子印就是一个圆形,有谁能细心到去看那点前后差别啊々”
别嘴硬了,那你说,萧菩萨怎么就知道去看7”
叽咕一声,似乎肖平军也没话说了。
“行了,咱吃一次亏学一次乖,下次你也懂得去看了。接着说,你们就往西边追,之后怎么了?”
“发现追击方向正确,大家都来劲了。”肖平军的声音又兴奋起来,“我们就更使劲去跑,敌人又分了两次兵,这下可就不是诱敌了,是扎扎实实分兵,蹄印凌乱无比,还不是从同一个地方分开的,熟悉骑兵的人一看,就知道这队伍是乱了!我们都判断,很可能是忽颜部队哗变了,有大量士兵逃走了。大伙这个高兴啊,谁知……唉!”肖平军一拍大腿,“他奶奶的,谁也没有想到忽颜竟然亲自诱敌。他只带着几千人,云州山道九曲十八弯的,这几千人和上万人看着差不多,忽颜跑在最前面,我们还以为这下可算逮着他了,就一路追杀过去。忽颜这小子真狠哪,这几千人就被我们杀得只剩一千多人了才将我们引到一个峡谷内。我们都追了这么多天才看到他,人人跟睛都红了,当时谁也没有细想,元帅一声令下大家就都跟进去了……”
任平生插口道:“相国呢?”他不是跟着你们一起去的吗?你们没细想,他也没拦着?”
“相国几乎是第一个冲进去的!”肖平军道,“老大,你都不知道,其实事后想想,相国还真挺反常的。自从看见忽颇的身影,他眼睛就红了,咬牙切齿的,好像忽颜是他不共戴天的大仇人一般!真的,他拳头握得紧紧的,一直打马跑在最前面。我自认和你去西瞻那段时间,马术练得不错了,可是一路死赶,愣是一直没能追上他!”
“这可真稀奇了,萧菩萨咬牙切齿?那得多大的仇啊?嗯,你们进去之后,就中伏了?”
“对,我们跟着忽颜跑进去之后,突然间乱百滚滚,把我们退路都堵住了。再往前看,竟然是一条绝路,然后山崖两边露出无数头来。原来啊,西瞻人根本没有乱,分兵出去的人都提前在这山中埋伏了。
“大伙知道不好,唯一还能让人安心一点的就是忽颜还在山谷中,他们应该不敢玉石惧焚吧,我们就想赶紧上去先把这老小子抓住再说。谁知刚想想,就见无数条牛皮绳子抛下来,忽颜和那千把西瞻士兵就一人拽着一条,转眼间就被上面的西瞻人给拉上去了。等我们追到近前,人毛都没捞着一根!”
“我们一窝蜂拥过去,那山谷左前方峭壁耸立,根本没有可着手之处,后面这是乱石封死,唯有右边一面可以勉强攀登,但是西瞻人就在这里等着,看到有人爬就将石头砸下来——元帅就是那个时候受的伤。”
“那么巧,刚好砸倒他了?”任平生吃了一惊。
“不是啊,元帅命人赶快聚拢,急速抢攻。当时我觉得大帅的命令很对,事情明摆着,要是一个个地上,那么多石头瞄准你一个,那保准全完蛋。但是搬石击也要时间啊,那面峭壁地方不大,只能几百人在最前面砸石头,后面的西瞻人也使不上劲。我们有八万人呢,只要几千个人一起抢上,他们很可能就砸不过来了。
“上头石头轰隆隆地往下掉,大伙有点不敢上,元帅见状一声大吼,身先士卒就跃去了。石块落下来,他能躲就躲,不能躲就劈一掌,很快就到了半山。山顶一个西瞻士兵力气可当真不小,他搬起一块足有面板大的大石头砸下来,元帅向左一闪,又是一块大石到了身前,当时他已经来不及躲了,只有转过身用背部硬挨了一下,冲我们吼:‘快上!’”
任平生吸了一口冷气,“他那点子内功底子,这一下真是够戗!”
肖平军接着道:“弟兄们在下面一看也站不住了,能爬的就一窝蜂向上爬,不能爬得也挤过来呐喊助威。几万人一起喊,真是震得山谷发颤啊!”
“呸!得亏现在刚人冬,雪要下得厚了你们再喊,雪崩了也要了你们的小命!”
“当时谁能想起那个啊,”肖平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离得远,等冲过来的时候崖底下已经挤满了人,没地方给我爬,我就跟着大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