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墨弦慢慢挪到座位底下,手伸进去扯出一个小包,“不一定,跳下去还有几分生机。”
南山咽了口唾沫,也从座位底下扯出小包,“方柏你给我闭嘴,有时间嚷嚷还不如想想该怎么办!”
“我…我不跳!我要等军区来人,这么高的地方,下面可是化工厂,随便哪滩液体都能把我们溶成骨头架子!”
“你蠢是吧?军区接到消息到这里至少三十分钟,刚刚广播里说了15分钟后开门,这说明列车根本坚持不到30分钟!”南山抓出包里的东西,套到背上,一边擦擦头上的汗。
肖墨弦淡淡地扫视四周,附近乱的厉害,列车门那里拥了一堆人,“我们不走门,你们谁有锥子?”
“什么?你连门都不走?!那我们走哪里?!”方柏困难的套上降落伞背包,以一种不可理喻的眼神看她。
“现在门那里人太多,按照过会跳伞的情况,这么多人同时打开降落伞只会让缰绳搅在一起,到时候一个人都活不了。”肖墨弦冷冷看了他一眼,接过南山递来的锥子狠狠砸向窗户,把它破开一个够两人钻过的洞,她一脚踩在沙发上一脚踏在窗沿,说了句“回见”便纵身一跳。
南山看了眼方柏,耸耸肩,“我也走了”跟着跳下去。
方柏还没来得及叫他,便只看见他的衣角了,左右看看现场混乱的情况,他一咬牙说了句“老子拼了。”便跟着跳了下去。
凛风像一把把刀子刮过脸侧,肖墨弦眯着眼睛,手稳稳的按下打伞按钮,“嘭”一个巨大的降落伞在她的头顶上形成,瞬间稳定的降势让她能够好好观察底下的环境。
一马平川的地面,上面纵横着狰狞的地底裂缝,里面黑乎乎一片。周围的地面呈现着不正常的土壤颜色,是那种深深的紫色,就像人摔了一跤,指甲盖被淤血覆盖的颜色一样。
南山飘在她旁边,并不断地被风推向她的远处,张大嘴想叫她一声,却不想被灌了整口的冷风。他惊恐的发现自己正在往一个蓄液池飘去,于是他摆动双臂扯着绳子想往另一个方向走。
方柏在空中摇晃了很久,等好容易稳定下来发现肖墨弦就在自己前边,于是整张脸兴奋得通红。他小心翼翼的微调方向,从裤兜里掏出一副特制眼镜带上,眼前顿时出现了一堆堆复杂的数字,过了一会儿,他发现身下那片地方含有极浓的氧氦氰(腐蚀性强,不易挥发),于是慌忙扯着身上的绳子想要换一个方向,但是操纵像是一下子失灵了一般,他只能惶恐的看着自己飘往那个方向。
在距离地面还有100米的时候,肖墨弦从腕带里拿出一个没用的金属扔下去,眼睁睁瞧见金属被溶成一滩液体,心里顿时一片慌乱。
她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眼下离地面也没多少距离,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伸长脖子,四处打量着周围,余光瞧见背后跟着方柏,于是她对他做了口型问他怎么办。
方柏指指地缝那边,示意她去那里。
肖墨弦点头,调整着方向往那边靠去,离地面越近,便越能感到那种扑面而来的热气。
这股气浪直到她落地的那一刻快把她烧成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