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的峡谷之外,最引人瞩目的就是匍匐在地平线上的那些无尽的工厂.有些早已被废弃,还有一些——从庞然的巢城身上插满的无数管道中冒出来,黑色的污染烟雾,将这颗星球的天空腐蚀变质,唯一能够接受到强烈阳光照射的就是巢城之巅的部分,这些黑色的巨城超越了暗红色的云层,接受着明净的恒星馈赠,将所有脏污踏在脚下.
"这颗星球上有海洋吗?"苏荆把那个因为过于强烈的光线而蜷缩起来的人抛在脚边,山村贞子继续读取他的记忆,并不时皱起眉头.
"呃,他的记忆很混乱,可能是我读取的时候太用力了……他的记忆中大多数都是参与帮派之间的斗殴.以及吸食麻药和施加暴力……他所知道的大多都……嗯,等等,我找到了.据说这颗星球很早以前是存在着河流和海洋的."
"很早以前?"
"河流不是干涸就是流淌着有毒的致命污水.海洋则完全变质,如果某天冒出来一头怪兽的话我倒不会很惊奇……"
"谢谢.亲爱的."
苏荆握着那个被生物毒剂麻醉的人的脖领子,把他放在一块钢板上,温和地给他注射了一针解药.
"我这个人很注重礼仪."苏荆对着这个人的耳朵说,人物卡把他的话翻译成了本地的低哥特语(精准优雅的高哥特语是帝国的标准语言,可以在任何星域通行,但是因为其复杂程度所以各地都发展出了完全不同的简化方言,即所谓的低哥特语).
"礼仪最重要的功能之一.就是它能够软化人和人之间的矛盾.从我个人角度来说,我讨厌大家对着对方说脏话,因为这代表着一种……攻击性的态度.而我讨厌攻击性.他们非常让人受伤."
那个人呻吟着醒了过来,惊恐万状的脸已经扭曲了起来.
"当我们撞见你的时候.你正在虐待一个比你更虚弱的人.我们干掉了你所有的手下,干净利落地.即使我有的时候喜欢杀戮,但我从不虐待敌人,我总是让他们死得很痛快.但是总有一些弱小的人渣,喜欢毫无意义地压榨那些比他们更弱小的人.他们只能在别人的痛苦中取得快乐.我很不齿这样的人,他们只能以这种方式在这个世界上取得浅薄的快乐."
"你和他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魔法学者点了根烟,评论道.
"……马上就好了."苏荆摆了摆手,他把这个人的脸扳向远方的沙漠,"我们走了大概二十多里路才把你送到这里.让你见识见识你这辈子都没见识过的世界.还能回去吗?当做一个考验吧."
苏荆毫不留情地把他从扶栏处丢了下去.这个可怜人无助地挥舞着四肢,摔在十米下的平台上.在死于过量辐射之前,或许能够爬回他赖以存身的黑暗巢都底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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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女武神运输机停靠在星球总督府的小型停机坪上,这艘久经考验的可靠载具看上去经过了许多个人化的改装,最明显的一点就是装甲被加厚了许多,以及多了数个矢量推进装置.
舱门打开,几个干练的护卫先从机舱里跳了下来.
为了迎接神皇的使者,星球总督马可.奥勒利乌斯看起来做了一番精心的准备.几个侍女将名贵的红地毯一路铺到了贵宾接待室,空气中飘散着怡人的花香.而这一切并没能取悦走下运输机的那个人.
审判庭是帝国权利体系中几乎破坏平衡的一环,每一个审判官都是从人类中最精英的那一部分挑选出来的,经受过最严酷的训练和培养.他们的权力足以给一整个星系带来灭顶之灾,调遣相当数量的帝国海军,帝国防卫军,星球防卫军或是传说中的星际战士战团为其效力.他们不归属帝**部统御,而是直接向神皇效忠.
毫无疑问地,每一个审判官都是人类中最坚毅,最优秀的分子.而三个审判庭,分别针对异端,异型和恶魔,而异型审判庭则专门应对异种生物的威胁,例如虫族,兽人,或是钛族.
从机舱里走下来的是一个穿着贴身动力甲胄的青年女人(或者至少看上去很年青),和普通动力甲那种粗糙的外形不同,她身上的动力甲无疑是专门精工定制的,精致又华丽.肩上的护甲一边是帝国的黄金双头鹰,另一边则是异型审判庭的标志.一个巨大的"i",中间三条横杠.腰间一边佩着一柄精工动力剑,另一边则是一柄地狱火手枪.
当她完全走下机舱的时候,夹道迎接的侍女们都惊恐地退后了几步.倒不是由于她如吸血鬼般苍白俊秀的面容,而是她肩胛处延伸出来的,两根巨大的镰刀状骨爪.当然,现在这两柄凶器已经蜷缩了起来.
"普……普罗加斯特审判官,奥勒利乌斯阁下已经在贵宾接待室等待你了.由于听说是紧急公务,所以我们尽最快的速度来接见您了.如果不是很急的话,您可以先梳洗一番,然后"
站在最前面的管家尽管很周到地说完了整套话,但是眼神还是忍不住往她身后的骨爪瞟.
"请带路吧."
审判官冷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