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得好,侠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按道理,读书多的人更应该有气节、操守可言,但事实却是读书不多的人能够守住自己的节气,壮烈赴死;而学富五车的却士大夫、读书郎,却争先恐后地拜倒在敌人的脚下,为奴为婢心甘情愿。
这种情形,尤以明末为甚,明末的士大夫争先恐后先降李自成,再降满清鞑子,投湖自尽却嫌水冷,丢进了读书人的颜面。
可能是因为读的书多,所以就怕死,读书人如此,武林中人也是如此。
在金国尚存的情况下,丘处机老先生为了从龙之功不顾年迈高龄,像疯狂的粉丝一般追上了风一样的男子铁木真,然后促进了蒙古的崛起。
在南宋尚存的情况下,南宋国教天师教的张天师张可大向忽必烈抛媚眼,在遍布江南的天师教信徒中宣称忽必烈在二十年必将统一天下,并竭力鼓动天师教众为天下一统去刺杀南宋的官吏、军将,焚烧南宋军队的辎重、粮秣。
少林寺、武当也不例外,在中原沦陷后,面对蒙古一往无前的铁骑,它们也只能低头,承认了蒙元的统治,服从蒙元的调遣,在征战江南的过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襄阳城头也有他们的斑斑血迹。
武林各大门派、江湖各大帮派,但凡对蒙元不臣服的都被剿灭了,而幸存的门派、帮派在某种程度上是蒙元的帮凶、臂膀,丐帮也不例外。
这份讨元檄文出现在一线峡,出现在五大门派的联军中,这将是黄泥巴落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谁敢肯定,他们这行人中没有蒙元的耳目、哨探?
这次他们之所以能够成行,与蒙元朝廷的默许有着莫大的关系,因为明教是蒙元朝廷的肉中刺,所以蒙元就默许他们借道经过,希望他们两败俱伤——
残酷的现实是,明教竟然竭力避免两败俱伤,那再加上讨元檄文,蒙元朝廷会如何看待他们这五大门派的联合行动?
更糟糕的是,门派、帮派与蒙元朝廷的默契是隐秘进行,普通的弟子、帮众并不知情,现在他们手拿讨元檄文,一个个神情亢奋,指手画脚,争论不休,如果不能将这股风气打掉,那后果不堪设想。
……
空智的目光从灭绝师太、崆峒五老、鲜于通、何太冲以及部分小门派、帮派的首脑脸上扫过,颓然发现其中竟然有不少人被这份檄文打动,神色振奋。
空智自嘲,也许是这些门派、帮派力量太小,掀不起浪花,所以还没有进入蒙元朝廷的视野。
“诸位,说说看,我们该怎么办?”
“魔教妖言惑众,”灭绝师太耷拉着眉毛,冰冷的字眼从她的薄薄的嘴唇中挤出来,带着丝丝的杀气,“这是他们惯用的把戏,就是为了乱我军心,堕我斗志。”
“师太言之有理,”鲜于通站起身来,潇洒地扇了两下扇子,然后想起现在气温寒冷,这种动作太显多余,急忙收拢铁扇,“魔教伤人而不致死,就是为了增加我们的负担,现在又故弄玄虚,编纂什么讨……檄文,就是为了乱我军心。”
“我建议,”鲜于通向空智拱拱手,“收缴所有的告示,然后在军中严令,有私下讨论者严惩不贷,避免引起更大的祸患。”
鲜于通的话引起了一阵波动,因为明教的这个讨元檄文虽然缺乏文采,但近乎白话,每个人都能看懂,也能明白文中的意义,身为汉人,身为蒙古鞑子的奴隶,难道他就没有感同身受,反而要打压这种想法?
“鲜于掌门的话很有道理,”何太冲想了想,起身续道,“同时,我们还应该加强攻击,让魔教无处可逃,只有尽快消灭魔教,我们才能解决这一隐患。”
什么隐患?
蒙元朝廷的隐患!
一旦蒙元朝廷认为他们和明教沆瀣一气,那他们置忍辱负重向蒙古鞑子低头的门派的列祖列宗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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