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伦有点小失望,因为云之传承的缘故,他需要体验、经历战阵的洗礼,而数十万人的沙场征战,不管成败,对他思想的刺激、蜕变都有莫大的作用,但遗憾的是,这场战事,他连旁观都做不到。
憋屈!
真的很憋屈啊!
昔日,率领红巾军的反败为胜,统领红巾军回师山东,剿灭山东各路叛乱,让赵天伦的精神经历了一次洗涤,才促成了他的入定,杀意壮大到百米方圆。
如果赵天伦能够参加这次数十万人的战事,对他精神的蜕变将会产生更大的促进作用,可问题是他连旁观都做不到!
“天哥,你不是常说,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嘛,”朱九真从后面环抱住赵天伦,轻声抚慰,“更何况,你刚刚完成了一次蜕变,纵然这次战事你不会错过,也不会导致你第二次蜕变了。”
“那可难说……”
赵天伦闷哼了一声,轻轻拍了拍朱九真的小手,表示对她的感谢。
“真的吖,”朱九真很认真,用自己的秀发摩擦着赵天伦的耳朵,“你不是常说什么量变、质变嘛,你不是常说后面的质变需要更多的量变嘛,难道区区一次大型战事,就能满足你再次质变的需要?”
好像有点道理啊……
赵天伦心中一动,朱九真的猜测并非没有道理。
他的杀意已经经历了一次质变。那么下一次的质变将需要更多的积淀,这种积淀不单单是精神、意志的洗礼,恐怕也需要他对杀意的掌握、参透。
这次战事对他而言。的确是一次难得的经历,但并不是不可或缺的经历,所以,他还是患得患失了啊。
以他现在的这种心性,怕在短时间内也承受不起第二次的质变!
换言之,错过这次战事,对他而言未必不算好事。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朱九真拈了一缕秀发,拨弄着赵天伦的脖颈。“天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你这种心态可是要不得的。”
赵天伦身体一僵,心中惭愧不已。自己的心态的确有点要不得啊。
什么原因呢?
难道是因为自己浮舟大海之上,对所发生的一切只能旁观而不能参与,所以就失去了平常心?
自己也不是那种控制欲极强的人啊……
还是说,因为周至诚的缘故,因为自己被场景土著坑了一把,所以自己的心态就出现了问题?
不成熟啊不成熟!
……
信息的不对称性,往往会影响战斗的胜负,自古至今,莫不如此。
根据后世的考究。诸葛亮是一个用间的大师,同时也是一个对敌策反的大师,虽然诸葛亮对孟达的策反因为司马懿的处置果断并没有发挥出策应的效果。但这也足以说明诸葛亮的思想是不放弃任何一个可供利用的因素。
由于赵天伦的出现,北伐军已经脱离了低级层次的农民起义,转变为有纲领、有目标、有追求的政治力量,也正因为如此,北伐军才被蒙元朝廷仇视。
事实上,仇视北伐军的不只是蒙元朝廷。还有各地的土豪劣绅,他们对北伐军也是极端的仇视——
打土豪。分田地……
这尼玛是要他们的命啊!
虽说,其他的各路义军也是在要他们的命,但他们只是做,并没有这样说,而北伐军则是不加掩饰地又说又做!
对这些情况,诸葛亮非常清楚,因为在他的统筹下,赵天伦前段时间撒出去的麻雀们(英雄会、顺天盟以及投靠而来的武林好汉)已经成为他的眼睛。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诸葛亮只休息四个小时,其他的时间不是在安排军务,就是在整合、汇总、分析这些麻雀们收集到的各种情报。
事必躬亲,鞠躬尽瘁,这本就是诸葛亮的风格!
在北伐军旗帜鲜明地亮出自己的政治诉求和口号之后,前来投奔北伐军的豪强、豪杰之士不仅没有降低,反而在进一步增多。
当然,这也是正常现象。
每一个统治阶层都会扶植起属于自己的统治力量,而腹里地区或者说河北一代属于蒙元朝廷的腹心地区,这里的土豪劣绅都是蒙元一手扶植的,他们本就属于蒙元朝廷的底层力量,他们的仇视对北伐军而言在意料之中。
而打土豪分田地的口号一出,不仅鼓动了无产者的反抗**,让那些因蒙元迫害而破落的土豪劣绅也兴奋起来——
因为,这意味着北伐军不会接纳导致他们破家的仇人!
原本,这些曾经的豪绅心存顾虑,他们担心他们的敌人摇身一变成为义军,而这种现象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毛贵北伐,之所以能够势如破竹,其中也与毛贵团结豪绅的策略不无相关。
而现在这支北伐军,已经绝了腹里地区豪绅们的活路,却给了他们这些破落豪绅报仇雪耻的机会。
凡此种种,北伐军几乎调动了腹里地区仇视蒙元的所有力量,这也让北伐军在信息战中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同样,这也给了诸葛亮更大的纵横捭阖的空间。
★★★★★
保定。
在保定官府上下的努力下,保定的士绅终于凑齐了百万两银子的犒军费,同时,他们又以个人名义给豫王阿剌忒纳失里捐献了五十万两银子的礼金。
“真是一群该杀的杂碎!”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但这句话在阿剌忒纳失里这里行不通,因为在阿剌忒纳失里看来。这些是他们应该掏的,应该主动掏而不是等着他去要!
自己这个主人做的太不合格了,以至于下面这些奴隶连规矩都不懂。看来,必须用弯刀和皮鞭让他们明白,对主人应该持什么样的恭敬态度。
“汪大人,”阿剌忒纳失里闷着脸,向辛苦奔走的保定知府点点头,“不是本王不给你面子,而是事情发生了变化。”
什么?
汪泉心中吃了一惊。心中暗暗叫苦:难道一百五十万两银子还不能满足这个蒙古人的胃口?
“本王根据线报,”阿剌忒纳失里面无表情。“保定城内的李家、汪家与红巾贼勾结,证据确凿,罪不容赦。”
我艹!
汪泉心中狂骂,阿剌忒纳失里说的这两家是保定城内最大的商家之一。其中李家经营的是布匹,汪家经营的是当铺、青楼,这两家的生意遍布保定,家业庞大。
“王爷,”汪泉艰难地抽了一口凉气,尝试开口,“这两家胆大包天,的确罪在不赦,不过。还请王爷给他们一个机会……”
不是汪泉为人仗义,而是他也想从中过一手,说贼不走空夸张了。可这么大的一块肥肉,他也真的想插一手。
虽说这两家平日也没少给他孝敬,但既然他们已经倒霉定了,那自己为什么不踩上一脚呢?
虽说这个汪家与汪泉还是不出五服的亲戚,但是,与自己的官帽相比。亲戚什么的都弱爆了。
而且,汪泉觊觎自己这个亲戚家的财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有机会,怎能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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