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成粽子的陈玉,原来这就是黎玛的父亲向导老头。老头并没有理会黎玛的话,从旁边抱了个黑色的圆形东西过来,到陈玉上方,用刀子一划,接着有湿漉漉粘腻腻的东西掉到陈玉身上。怕是不够均匀似地,他举着这东西从头到脚给陈玉淋浴一遍。
这半山腰的夜里,本来就冷,陈玉被冻得直哆嗦。除了难受和寒冷,还能闻道一股腥臭的味道,这东西,似乎是血。
然后老头冲四下的人点了点头,那些人便都拿出一个瓦罐。
在瓦罐拿出的瞬间,青铜祭台忽然晃动起来,隐隐的还有什么更低沉的嘶吼声,而且这声音……似乎在身下的祭台里面?
“放出来吧。”老头吩咐完,转身看着陈玉,冷冷地说道:“我早就警告过你们,不要动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会有好下场的。”
“不过,你正巧赶上我们每年一次的祭祀仪式,我们将会把你献祭给仙人。若是他肯收,于你也算是巨大的荣耀了,那些罪孽自然也就抵消了。”
陈玉听的云里雾里,但是大概知道他们要拿自己献祭,梗着脖子喊道:“不,真不用了,我觉悟不高,就算有罪,也准备下辈子再赎,小爷有罪跟你们有一毛钱的关系啊!;赶紧放了我,将我献上去,说不定到了天上,你们仙人嫌我烦,迁怒你们,靠啊,这荣耀我免费谦让给你们!”。
陈玉打滚嚎叫,老者淡定地视而不见,拍了拍手,所有的人都打开了手里的陶罐,接着悉悉索索的令陈玉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起来。而且,那声音似乎在向他移动。
“希望,这次是正确的。”老者喃喃说着。
陈玉挣扎起来,虽然看不清,他也能猜到那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接着,陈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爬到他身上,然后脸色瞬间惨白,眼前阵阵发黑,全身都剧烈的疼痛着,似乎那东西钻进皮肉和血液。陈玉虽然从小被家里宠着护着,但是刁钻调皮,并不算吃不得苦,但是现在他只想着能抓住自己的枪,直接光荣了。
这时,老者忽然蹲□,将一个冰凉的东西吧嗒一声扣在陈玉脖子上。
陈玉觉得身体里的怪东西迅速地爬着,往脖子那里涌过去。或许只是一瞬间,或许过了很久,陈玉从眼前发黑地剧痛中回过神。疼痛消失了,爬在自己身上的东西也再没了动静。
他不敢想那些东西去了哪里。
老者那诡异的面具对准了陈玉的脸,沉声说道:“若是仙人宽恕你,那么他就会收下祭品;若是他不要,你便只能去这祭台下面的青铜鼎里了,那时候你就会知道,这万蛊钻心算不得什么。”
奶奶的,我诅咒你这老不死万蛊钻心,你全家万蛊钻心!陈玉愤恨地在心里怒骂着。老者说着的时候,陈玉身下又晃悠起来,那只巨大的青铜鼎,凄厉恐怖的吼声不断,不知道有什么怪物。
老者抬头看向月亮的方向,陈玉也跟着抬头。只是他被捆在地上,抬得费劲的很,只能看到悬崖上,影影绰绰的都是些凸出的石头。
陈玉忽然瞪大了眼,一张脸正在远处某处石头上望着他。皎洁的月色下,那脸出奇的白,接着是一只更加雪白的胳膊,细细瘦瘦的,倒像个女人。然后一晃,那脸已经隐到了石头后面,再看已经看不见了。什么人能在悬崖壁上乱跑,难道真见鬼不成。
陈玉觉得全身发冷,他转头看了看生死不明的马文青,心里叹气,也许,这次他的好运气到头了。
老者看了很久,终于失望的低下头,说道:“看来还是不对,算了,将他放到鼎里,我们走吧。”
“阿爹,何必放他下去,反正有青龙环的诅咒在,他活不了多久——”一个男生叫道,陈玉听出来是通路的那个青年阿顺。
“你懂什么!将他扔进鼎里,青龙环上的诅咒力量才会越来越大。准备开启祭坛。”老者不悦地说道,那些人似乎很敬畏这老者,都不敢再说什么。
阿顺看了看陈玉,欲言又止。
老者独自走进祭坛中间的位置,将一个台子上的圆盘样的东西转了几次。
巨大的轰然响声中,青铜祭台中间部分慢慢开启了一个方圆一米的圆洞。陈玉就在边上,直觉得里面冷气扑面而来。
他惊慌的看看那群里,又看里面,里面黑乎乎的,晃动的厉害,还似乎有水声?月色下,洞里有什么慢慢升了上来,圆形,有巨大的盖子,该是那青铜鼎了。
这时天上飘过的云遮住了月亮,四周顿时黑了下来。陈玉却清清楚楚的看到,那鼎里巨大的血红色的眼睛一闪而过。
陈玉拼命往边上躲去,四周戴面具的人忽然骚动起来。
“啊——”
“族长,快看,那是什么?”
……
一个更加苍老的声音大声喊了几句,陈玉一点都没听懂。但是,这群人立刻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然后扔下陈玉和马文青,迅速地顺着青铜鼎周围的铁链走的干干净净。
寂静的夜里,青铜祭台上安静的要命。陈玉僵着脖子慢慢转过头,悬崖上头,站着个人,黑色的头发,白色的袍子飘动着,恍若月下的仙人。
月亮就在那个人身后,接着他从上面轻轻一跳,动作优雅唯美。陈玉着迷的看着,随即吃惊的张大嘴,这有多高?十米还是二十米,这个人居然就这样跳下来了。
这人轻轻地跳到了青铜鼎上,正落到陈玉身边,低下脸来看他。
陈玉也正抬头去看,却看地心底瓦凉,紧张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前的这个人,不久前,陈玉才告别了他的尸体。
这个人,正是水晶棺里的青年。青年依旧冷着脸,淡淡看着陈玉,白色袍子下,是从陈玉身上扒下去的那身衣服。虽然两人都挺瘦,但是这衣服青年穿上后就显得又短又小。陈玉还注意到,自己衬衫的胸口位置,撕裂的口子。青年那个时候,确实已经死了。
青年伸出手,拽起哆嗦着往后退的陈玉,从陈玉包里翻出把折叠铲,熟练地将绳子截断。
陈玉结结巴巴地问道:“大哥,你是人是鬼?”
青年静静地抬起头,说道:“那关你什么事?”
陈玉被堵的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