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等待下文又似乎是在确认真假。
不满怀里没了那冰凉的触感,轩辕圣夜大手按在如歌的头上,再次把她的头按着了自己的怀里,大手轻轻拍打着如歌的肩,耐心回答着:“那人是个死士,是受命潜伏在轩辕路的身边的,至于受谁的命令,那人并不清楚,只知道姓沉……”
“姓沉?”如歌猛得坐直了身子,盯着轩辕圣夜,神情满满全是不可思议。
“不确定,他说完就死了,到底是姓沉,还是程,陈?这个本王就不清楚了!”轩辕圣夜撇撇嘴,脸上带着一丝不爽。
那个死士竟然还能从摄魂之术中醒来,趁他不备自杀了。
真是屈辱。
轩辕圣夜脸上的表情如歌不清楚,她此时陷入了自己世界里,她感觉这次得到消息太过杂乱,是要好好理理了,总觉得事情有些难理解。
轩辕圣夜诡谲的看着如歌的沉思,并没有打扰她,反而自顾自的把玩着如歌的秀发,相处倒是融洽。
“殿下,姐姐会没事的,您不要太担心了,臣妾亲自在这照顾,您不要太过担心了。”萧湘儿的看着祁王,眼里异色划过。
“嗯,替本王照顾好湘儿,醒了就叫本王,快五天了,真让人担心。”祁王淡淡点点头,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萧湘儿,眼里一抹复杂的情绪划过。
“好的,您不是有事要办吗?臣妾守着姐姐,要是姐姐醒了,臣妾一定会首发通知您的。”秦如清微微一笑,眼里带着笑意,安抚着祁王的情绪。
祁王眯着眼,看着秦如清那关怀的神情,心中微微一软,思考半刻后才淡淡道:“清儿,跟本王去见一个人!”
“是!”秦如清虽不知祁王要带她去哪,但她却十分温顺的点头称是。
留下独自一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萧湘儿,秦如清跟着祁王,快步的跟在他的后面,上了一驾马车而去……
马车缓缓走进一条小道,车外早己不是车水马龙的京城闹区。秦如清挑开车帘看着外面越来越潇条的街道,眼里的疑惑越来越重。
“殿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秦如清看了看外面的街景,发现外面越来越萧条的景色讶惊问着。
“带清儿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到时清儿帮本王看看那人如何!”祁王淡笑回答。
“可是臣妾并不会这些呀,平时都是姐姐了陪王爷去的。”秦如清微微讶异,眼底的异色快速划过。
“没事,你的聪明伶俐不输湘儿,平时把府里也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就连湘儿也没有你想得这么周到。本王对于清儿的聪明十分心喜,如若今天清儿让本王满意了,本王就一直把你带在身边,好不好?”祁王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回答着。
“湘儿姐姐现在病重,清儿只是替她侍候在王爷身边,要是湘儿姐姐醒了,清儿一定会把府中理事之权还给姐姐。姐姐的智谋无双,比清儿更容易辅佐王爷,所以清儿不敢独占王爷。”秦如清的话说得十分的低身段,还不停的夸上萧湘儿,眼底一片真诚。
祁王看着这般的秦如清,心中异样渐渐升起。
真是个傻女人,无求无欲,只是一心对他好。不争权,不谋宠,只是安安份份做着自己的本份。
这样的她,让人怜爱。
“傻清儿,本王的话不是开玩笑,你确实比湘儿更加的心细。”祁王伸手摸了摸秦如清的双手,眼里一片温柔。
秦如清害羞的低头,眼底的嘲讽之色十分明显。
终于,终于要取代萧湘儿吗?
这只是个开始,萧湘儿,你生不如死的生活不远了。
这一个多月来,三妹又给她送了一侍女,那侍女极其擅长后宅之事,特别是男人的心思,喜好,相处……所有一切都十分精通。
她明白,三妹又帮了她一次,但这也是最后一次的帮助。
找来一个极擅长后宅之事的侍女,而她,则是尽力学习,快速的取代萧湘儿。
马车行驶到一座荒败的府邸前停下,祁王率先下了马车,伸出好看的大手递到秦如清的面前,眼里是微微的笑意:“清儿,到了!”
秦如清探头向外看了看,眼里带着疑惑:“殿下,这里是哪儿?”
祁王伸手,秦如清见状,温顺的把手放在他的大手里,神情十分柔和。
这里是姚府,是他与相雨先生相聚密谈的地方。
姚府的大门口,一个黑衣人严肃的站在门里,警戒地看着门口的停下的马车,等到见到从马车下来的祁王与秦如清时,眼里的戒备才微微消散。大力的打开锈蚀的又沉重的大门……
“先生到了?”祁王看着出来的黑衣人,眼睛微微一亮。
“主人等候多时,王爷请!”黑衣人有礼的弯弯腰,伸出右手做出请进的姿势。
祁王点点头,快步的朝里面走去……
秦如清眼尖的看着祁王加快的脚步,凝了凝神,提着裙摆飞快的跟了上去。
还是如初见一般,相雨端坐在屏风后,祁王与秦如清则是坐在黑衣人准备好的椅子上,面对着屏风与里面的相雨交谈着。
“相雨先生,秦侯昨日与本王交易,只要本王娶了秦如莲,他就尽全力支持本王……”祁王眼里带着得意与欣喜。
平日里无论他怎么巴结讨好秦侯,秦侯他怎么都不愿意松口,哪知这次他听了相雨先生的话后,对于秦如莲并没有在心这后,这秦候却松口了。
屏风之后,相雨久久没有发话,空气一片静谧。静到祁王与秦如清都觉得屏风后面无人之时,好听如泉水般清澈的声音传来:“祁王动心了?”
“先生说过,秦如莲最好不要招惹,她的凤格之命为现在的本王只能带来灾祸,并不能带好处,所以……”祁王话没有说完,但情神犹豫,看来是微微动心了。
秦如清虽面无表情,但心底也渐渐提了起来。
她知道,她的上头一定会有一个继王妃的出现,但她最不想的就是秦如莲了。前任祁王妃去世之后,祁王妃位一直空着的,任何人都可是继王妃,但秦如莲不可以。与秦如莲斗了这么多年,她图的就是赢过秦如莲,赢过庶女的命运。
听说祁五那模棱两可的回答,秦如清心中不免闪过焦急,但又不能表现在脸上,只能心中暗自着急。
“王爷心动了,一是秦候手上京城三万防军的兵权,二是因为秦如莲的凤格之命,所以王爷动心了?”相雨的声音尖锐又清澈,似流水之声,引人入有胜。
祁王想了想,咬咬牙,看着屏风后的人影道:“不可否认,本王确实动心了。好不容易把太子安插在户部的棋子弄下马,可关于户部的人选确一直没有定下来。最近,好像四皇弟也开始插手朝政了,竟然也关心起户部了人选……”祁王脸上带着暗沉,想起最近轩辕翼在朝堂上的动作,心跟着一沉。
“翼王也是陛下之子,对于皇位虽不能说完全没有心思,但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动作的,只不过是为做给陛下看的,一个闲散无事的王爷才会更让陛下不满,翼王不足为惧,王爷首先对付的是太子。太子此次重伤,王爷的机会来了,熟话说,趁人病要人病。王爷可以行动起来了,太子的棋子在六部人数不少,王爷最优的任务则是把太子所有棋子找出,能消灭的消灭,不能消灭的就监控起来……”相雨声音轻柔温润,说出的话却是令人胆寒不己,毫不留情的话语,让祁王与秦如清不禁面面面相觑。
相雨不理会两人的惊惧,透过屏风,他就算看不到祁王与秦如清的神情,但多少也能想像得出来,当下勾起红唇道:“秦如莲重伤未醒,秦候却不急着表明立场,这不过是在试探你罢了。秦候为官数十年,心里的弯弯道道多了去了,本就嫁了一个庶女给你了,为何还要嫁一个嫡女给你,王爷,你没想过这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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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王不解的看着屏风后的相雨,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按道理说,秦候嫁了一个庶女给他,为了保持他中立的立场,一定也会嫁一个庶女给太子。只不过三女秦如歌是夜皇叔看上的,四女秦如萱又太过年幼,只有秦如莲一人了。
以秦候中立的立场来看,这秦如莲理应是嫁给太子的。
没有认识相雨先生之前,根本不知道秦如莲命格的忌讳。
“本王真的想不透,之前,秦候就跟本王暗示过了,秦大小姐受伤后,秦候竟然直接表明了心迹,这其中,真是让人想不透,还请先生解惑!”祁王脸上疑惑,神情确实是十分不解。
“秦候看清了局势,也看清了秦如莲的命格忌讳,当初是因为惊喜的心情而忽视了陛下的心情。如果他现在还反应不过来,在下真就会觉得奇怪了。”相雨幽幽解释着,语中带着轻笑道:“秦候拉拢你,无非就是替太子谋划罢了,在下还是那句话,如果王爷娶了秦如莲,那您就一辈子与皇位无缘了。”最后一句话,相雨语气十分凝重。
“先生的意思是秦候其实是太子的人?也明白了秦如莲命格的忌讳,特地把秦如莲嫁给本王就是为了降低父皇心中本王的地位?”祁王好似脑中顿时清明起来,脸上带着怒意与不悦,还有被欺骗的愤怒感。
“正是!”相雨淡淡回答。
听着相雨肯定的回答,祁王脸上顿时大怒,当下大声怒骂:“好你个秦幕,本王当你这是为了什么?原来早己是太子的人了,替太子扫平障碍?哼,没门!”当下起身,对着屏风内的相雨微微一躬身:“多谢先生指引迷津,要不是先生,本王就真的上当了。”
“无碍,王爷听得进去,那就表示我们的交易可继续进行,在下帮王爷谋划,王爷完成在下一个要求,当初就是这么约定的,不是么?”相雨声音轻柔,好似春风划过,明明说得极直白的话,却无法让人生厌。
“本王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先生放心!”祁王再次拱手弯腰行了一礼,对于屏风后的相雨充满了敬重。
一开始时,或许不可信,但现在,他发现这相雨先生是真的经世之才,权谋之深令人敬畏。
短短一月,帮他除了太子不少的暗桩,六部也开始松动起来。
相雨先生说过,没有把柄,做出一个就好了。
随便做出的一个把柄,就让户部尚书落马,小小一个计策,就让他身边的暗探全部现形。
真庆幸,当初没有拒绝他,否则,这相雨会成为他最大的敌人。
没有再多交谈多久,祁王便起身告退。
看着祁王与秦如清离去的背影,黑衣人看着屏风后的相雨问道:“主子,那翼王这事怎么这般轻描淡写?我们得到的消息,翼王的背后之人,手段可不简单!”
屏风后的相雨半响才出声,声音早己不是当初的柔和清澈,而是冰冷又诡异,如九幽炼狱伸出的无形鬼手,掐在人的脖子上所发出的渗人幽森的语调:“为何要说?翼王刚刚崛起,看来背后之人手段也是十分不错,如此好玩的事怎么可以错过?我本就对祁王与太子无感,这翼王倒是看得顺眼,他想挤身于朝堂,替他隐瞒一下又有何不可?风越大,浪越高,我的愿望才能实现。”
“主子为何一定要与祁王合作?”黑衣人问出了他久久想不透的问题。
“有一句话说得好,捧得越高,摔得越重。在捧高他的同时又能清除我的敌人,有何不好?太子身边不确定因素太多,而这祁王自视甚高,认为除了他以外世上全是笨蛋,这样的人,才好掌控。翼王为人太过耿直,而且我也不想把他扯进这场风波里,如果真有一位他能认同的谋士帮他,我暗中帮他几次又何妨?”相雨虽看不清面容,但渗人的语气与刚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对了,传令下去,密切注视翼王周围,看来他背后之人也不简单,最后确认翼王谋士是谁!听说,那刚提拔上来的是原先的户部侍郎?其实是翼王他的人?”半肯定半询问的语气。
“是,现在的户部尚书表面是祁王的人,实则是翼王的人。”黑衣人点点头,眼里没有任何诧异。
“呵呵,真有趣,轩辕翼那鲁莽的性子也学会了这些弯弯绕绕?看来他背后之人不简单,可以让他直接改变性子,那头犟牛,想要拉回来根本是不可能,这背后之人真想看看,到底是何人?”相雨语中带着玩味,兴趣,还有淡淡回忆……
“那要不要全力追查那背后之人?会不会阻碍主子的计划?”黑衣人微微谨慎起来。
“不用,轩辕翼为人正直,他认可的谋士想必也不是什么阴险之辈,我到是想看看,到时是三方对峙的局面?还是其中一人落马?想想,到是觉得有趣呢?”声音幽幽,带着回忆的轻笑,还有一丝丝怀念的味道,久久的,没有再出任何声音,相雨所在的屏风之后一片静谧。
秦如清跟着祁王出了姚府,一路上都不发一语。今日的一行,完全出了她的认知。第一次知道,祁王竟然在外面有一个谋士,还是他亲自讨好的存在,其能力,想必不低。
“清儿,你怎么看?”
秦如清沉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没注意到前方的祁王早己停下了脚步。听到声音抬起头时,人却己撞了上去……
“痛……”摸摸鼻子,秦如清眼泪花花的看着祁王道:“王爷恕罪,臣妾不是故意的。”
祁王看着秦如清那眼泪花花可爱模样,脸上闪过无奈的柔情,点了点秦如清的额头微微道:“叫你走路不看路,痛不痛?”
“不痛,刚刚王爷说了什么?”秦如清大力的摇了摇头,眼里的泪花快速的收也回去,疑惑的看着祁王甜甜一笑。
妖艳中带着纯真,这就是她勾引男子的利器,这是景姐说的。
景姐就是三妹送给她的贴身侍女,极懂男人心思的女人。
她天生艳骨,本是男子喜爱的风情,但看多了,久了,就会腻。艳中带着纯真,这才是她的利器。
景姐与三妹都说过,男人是贪心的,他希望表面上的你清嫡似仙,在床上又希望你妖艳似魔。
“本王问你,你对相雨先生有什么看法?”祁王看着一直看着他的秦如清,勾起一抹淡笑。那种紧紧与他对视的眼神,那种好像要把他印在眼底的眼神,也是他最为心软的眼神。在秦如清的面前,他有一种满足感,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想,一心一意把他放在眼底的感觉。
他喜欢这样被她看着。
清澈明丽的眼神,眼里一片坦荡,干净又纯真,一心一意的侍候着他。从不乱嚼舌根,也不使手段,一心依附着他生存。
这种被全心信任的感觉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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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记录月光的万更的日子,这是第二天,月光想看看能坚持到第几天就会无法做到万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