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县学,他便觉得无欲无求,直到被郑训导呵斥,受到当头棒喝才幡然醒悟。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好自为之吧。”
郑训导长叹一声,兀自摇了摇头。
他又连着讲了几段经义,便到了下学的时间。
谢慎心中苦笑,这明d县学授课还真是全看训导教谕的个人风格啊。
像孔教谕就喜欢在授课中稍稍停歇,给学习们足够的空间时间思考。
但这个郑训导明显就是另外一种风格了。
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倾囊相授,期间连一口茶水都不喝,还真是敬业
谢慎环目四望发现诸生都是面容憔悴,一脸疲惫,心道这种大连堂的授课模式真是够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谢慎忽然开始怀念慈眉善目的孔教谕了
一般而言,县学教谕都是举人出身,府学教谕多是进士出身。不过这只是一般情况下,不是绝对的。孔教谕就是进士出身,却屈尊在县学任教谕,让谢慎很是钦佩。
世人多追名逐利,不过也有那么一些人不被名利羁绊。
至于郑训导嘛,恐怕就只是个举人出身了。毕竟训导就是一般的授课老师,没有必要对学历作太高要求。
即便如此,郑训导也是高出所有县学生员一级的。
别看只有一级,却是质的差距。
举人可以候补做官,秀才却不行。
虽然候补需要等多年,还不一定出缺,但人家至少存在为官的可能。所以说,乡试才是决定能否跻身大明官场的关键。
要想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谢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下学之后,诸生陆陆续续的往县学外走。
王守文一脸愁容,戚戚然道:“今日以后,我一定要发奋苦学,定不能叫人看扁了去。”
对此谢慎自然是不置可否。
这种话王守文不知说过多少遍,大多是在考试前一个月。那时他确实发奋苦读,用头悬梁锥刺股来形容都不为过。不过现在看来,那最多只是临时抱佛脚罢了。
“怎么,慎贤弟不信我?”
王守文十分委屈的上前一步,幽幽说道。
谢慎下意识的向后撤了一步,苦笑道:“我怎么可能不信守文兄。对了,我们先去吃点酒菜吧,听了两个时辰,却是粒米未进,都要饿死了。”
王守文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唉,忍一忍吧,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一旁的谢丕则道:“去哪家酒楼?”
王守文冲旁边的王章点了点道:“有堂兄在,自然是听堂兄的。”
王章翻了一记白眼,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他这个堂弟真是吃定他了啊。
“好,今天为兄便带你们去好好吃一顿,也算是给诸位加入海棠诗社聊做庆贺。”
王章摸了摸腰间有些空瘪的钱袋,十分无奈的说道。
“堂兄真是正己正人的典范啊!”王守文笑吟吟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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