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来到大明朝后,他一直是以读书人的身份处理问题。无论是孙若虚、孙传,还是宁波府诸士子都是读书人,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的礼义廉耻还是会顾及的。
至于吴县令,刘巡抚,陈提学、陆按察副使这些朝廷官员则是更加注重脸面。
故而谢慎只要略用些手段就可以控制住局势。
偏偏眼前这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族叔族兄是一副无赖嘴脸,仿佛一心吃定谢慎,无论如何不肯撒手。
当一群人不顾脸面不知廉耻的出现在你面前时你很难应对,处理的稍有不妥就会被他们狠狠咬上一口。
谢方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快步上前冲一众族亲赔礼,并招呼人手把谢七叔抬到废旧门板上送到邻近医馆就医。
而此时此刻谢慎却是一直冷眼旁观。
这个口子不能开!
如果他今天松动了立场,就会有越来越多的所谓族亲来投靠。
一个人一张嘴,谢家的经济实力哪里负担的起。
若这些族人勤劳肯干倒也罢了,但看模样都是些眼高于顶挑肥拣瘦之辈,这样的人要来只会是负担和拖累!
谢慎前世治明史,研究过不少地方志,对明代宗族研究颇深。
在他印象中有不少名臣名士就是被所谓的族亲坑死的。
故而等大哥谢方回来后,谢慎当先一步上前道:“大兄,以后这些族人若再来绝不能把他们放进来,权当没有看见!”
谢方这下可犯了难。
自家事自家知,他当初离开句余山来到余姚闯荡也是无可奈何,其中缘由十分复杂,加之谢慎当时还小并不记事故而他并没有给谢慎讲。
可如今事情闹成这样,谢方便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其实小郎你猜的不错,大哥我当初之所以离开句余山确实是被族人所逼,但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能看开些吗?”
“看开些?”谢慎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大兄你认为这些人是善辈吗?我们看开些他们便会以为我们良善可欺!现在咱家可不是原先了,有书坊有茶铺,若是这些族人要插手干预怎么办?”
“这”
谢慎的质问让谢方难以作答。
这一点确实十分麻烦,宗族的影响力很大,如果这些族人真的要以宗族名义插手谢家书坊、茶铺的生意他是很难找出理由拒绝的。
“而且等清明后我们就要在海涂种植棉花,我先跟大兄交个底,这也是个赚钱的营生,他们更会觊觎垂涎。若是给他们开了个口子,他们肯定会蹬鼻子上脸!”
谢方听到这里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确实没有考虑到小郎说的这些,但当真有这么严重吗?
谢慎心中慨叹,大哥真的是太善良了,也难怪当年被族人排挤离开句余山。
“那,那现在可该如何是好?如果不接纳这些族人,恐怕会影响小郎你的名声吧?”
谢方反复搓着手掌,无助的看向谢慎。
谢慎不由得心中一沉,这个问题确实有些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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