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悍闻名。但总归是个年轻女人。登时羞怒交加。被他逼得手忙脚乱。连连急退躲出老远。
废话!都到了这个时侯。哪儿还会跟你讲什么“上流”?要不然你能乖乖让路吗?杨致借机扯了帆绳纵身攀上了高达十余丈地桅杆顶端。在朔风中衣袂飘飘宛若天神。
直到这时才抹了把汗,笑骂道:“三位的身手着实了得!这位大妈芳名是叫江丽娘吧?像您这样的货色,即便光溜溜一丝不挂的摆在我面前。哪怕是还倒找几百两银子。我也没有半点兴趣。大妈不必误会,我不过想上来喘口气罢了!”
桅杆虽有海碗粗细。但三人绝计不可能同时攀上,若是一人冒然攀上则无异于是去送死。剩下地海盗人数已十分有限,固定在船舷的联排机弩无法射高,船头的机弩需多人操作,一次能射出三四支弩箭便到顶了,自然不可能伤到杨致,火炮当然更是用不上。
黄品怒不可遏的呼喝海盗们用弓箭射杀杨致,稀稀拉拉的十来支羽箭对杨致毫无威胁。非但被他随手用单刀与帆绳击落,反而趁隙腾出手来接了几支羽箭反手掷出射杀了几名海盗。
三人只气得破口大骂,一时却又无计可施。杨致呆在桅杆上貌似惬意,其实心下急得连连暗骂:真他妈是笨得可以!难道你们就不会将桅杆砍断么?
故作嚣张的大笑道:“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吧!我只要熬到熊老大前来援救,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怎么杀我!老子方才尿都给你们逼出来了,要不要我在上头撒泡尿给你们尝一尝?”
杨致叫嚣的也正是三人最为担心的,钱旺在他的刻意提醒下,立马醒过神来狞笑道:“我看你还是自个儿留着撒在裤裆里吧!”
举刀朝着桅杆猛砍,只砍了三四刀便已将桅杆砍断!杨致口中大叫不好,这边却须臾不停地割断帆绳挥向火炮基座,牵引桅杆往火炮方向倒去。三大金刚就算身手再怎么强悍,也没有一跃十余丈的那个本事,急忙纵身又杀了过去。
然而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杨致一脚将炮口踢得转了个方向,捡了先前用以点燃药线的香火,冲着三人泛起了一脸疯狂的笑容。
疾奔过来的江丽娘见他笑容诡异,下意识的顺着炮口方向一看,却是对准了火炮弹丸的堆放处!猛然来了急刹车停住身形,嘶声大呼道:“上当了!这厮想要炸船!”
一众海盗脑子里骤然有种失血当机的感觉:这样都杀不了他,居然还让他把船给炸了!这家伙到底是人是鬼?
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大船上火光冲天,顿时被炸了个稀巴烂!
杨致在引燃药线后便故伎重演,掀了块舱板踏浪冲出数十丈外,才心有余悸的回头一看:大船上已燃起熊熊大火,差不多被炸掉了半截。想来还有弹丸没有当场引爆,时而不时地在大火中相继炸响。海面上呼爹喊娘一片混乱,对方两条小船又不敢靠拢大船救人,如同无头苍蝇一样远远在一边打转转。
就算他想划向那两条小船把人全部杀光,恐怕也是绝难做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杨致估计自己最多只有一个时辰地逃生时间,当下不再犹豫,抱紧舱板以刀做桨,往北奋力划水前行。也不知划出了多远,反正身后的嘈杂声已渐渐不闻。直到将近精疲力竭之时,总算是爬上了海中一处丈余见方地礁石。举头望天,日色已过正午。他自一早在大竹山岛吃过早饭出来以后,到现在还水米未尽。经历这样一番厮杀折腾之后,仰天躺倒在礁石上,又累又饿,几乎已不愿动弹。他心里很清楚,只要一刻没有登上大一点的岛屿,便一刻没有脱险。可四周都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海水,又不知身在何处,谁知道最近的岛屿在什么地方?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暂行躺倒调息,聊以恢复一点体力。心里只向满天神佛祷告,如果有过往商船赶在英娘手下海盗之前在此经过就好了!
但杨致今天实在很不走运。他在礁石上躺了不到一个时辰,便隐约看到远处海面上出现了两个黑点,待到驶近至两里开外,瞪大眼睛一看,不由连连叫苦:这不就是英娘手下设伏的那两条小船吗?且不说自己业已筋疲力尽,便是即刻下海再逃,又能游出多远?潜入海底又能潜得多久?人家船头装有机弩,根本无需靠近就可以把他当成活靶子射杀,就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了!难道我杨致今天当真要命丧于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