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跺一跺脚长安城都要为之一颤的强势重臣,杨致的纳妾之喜,朝中高官显贵岂有不知之理?然而值此人人忙于明哲保身之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除了徐文瀚与秦空云是受杨致之邀而来,就只有黄继德与郭开这两个等着挨宰的冤大头,砸了二十万两银子连饭都没在杨府混一顿,此外再无旁人来凑热闹。只是杨致小小有点心疼,白白浪费了一个刮银子的好机会。估摸着离京之rì已然不远,倒也乐得在家多享几rì清静。
夏历武成二十六年三月初五rì,chūn至,艳阳高照。皇次子宁王赵当,皇三子康王赵敢于同rì抵京。按大夏规制,奉召回京的统兵将帅须在灞桥馆驿等候皇帝传召,待入宫觐见之后方可回府。二人虽是皇子,却也不得擅违。
由于太子谋逆一案实已审结,皇帝又新近擢升了三位大学士入阁,宰辅相臣已达七位之多,大夏周边暂无战事。徐文瀚深知皇帝的良苦用心,也从无争权的心思,除了尽心管好钱粮的本分职事,万事不问。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自然是jīng力过剩,清闲了不少。
徐文瀚与朝中同僚甚少往来,这一rì散朝之后,径直来了杨府。
新为人妇的朱灵儿姿容愈显妍丽,她久历江湖为人勤快,不会显摆什么身份架子,对两位大腹便便的少夫人尽心恭谨侍奉,照料杨致的rì常生活起居十分细心入微。
杨府仆婢成群,朱灵儿竟是亲自为徐文瀚奉茶。徐文瀚笑道:“有劳弟妹了。”
朱灵儿心知徐文瀚既与杨致有八拜之交,又身居当朝宰辅高位,随口叫声“弟妹”,便说明没有轻贱看低她的意思,挠得她痒入了骨子里,只是一时支支吾吾不知对徐文瀚如何称谓。
杨致挥手笑道:“灵儿,大哥是位为人随和的谦谦君子,好端端的你紧张什么?既是大哥认了你这个弟妹,rì后相见大可与我一样,唤他一声大哥便是了。”
“那rì后灵儿就斗胆叫大伯了。”朱灵儿红着脸福了一礼:“大伯且与我家老爷叙话,贱妾告退了。”
徐文瀚望着朱灵儿的背影道:“娇妻美妾,三弟好艳福啊!”
杨致笑道:“你就不怕酸掉大牙么?想必今rì不是专程来探望我的娇妻美妾的?”
徐文瀚正sè道:“宁王与康王已一同抵京,在灞桥馆驿侯旨。”
杨致嘿嘿一笑:“那又如何?太子倒台,二王奉召回京,早已天下皆知,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又不是我的儿子,关我鸟事?不过这哥俩还真有点意思!一个本在随州,一个原在幽州,分处千里之外的南北两地,竟似事先约好了一般同rì抵京,是不是也太巧了一点?”
“谁说不是呢?”徐文瀚淡淡笑道:“这至少说明了两件事:一是在太子倒台之前,宁王与康王必然早已暗中结盟。虽然一南一北远隔千里,但互通消息之勤密畅通已十分惊人,说是骇人听闻也不为过。”
“二是足以证明,二王绝不是只知征战杀伐的赳赳武夫。皇位只有一个,争是必然。然圣心谁属,不得而知。不到万不得已,二王万万不会、也不敢翻脸。虽同样是奉召回京,路程却有远近,谁先抵达其实并不重要。二王此举是有意做给皇看的,旨在提醒皇在择储一事,能对二人公平、公正相待。”
杨致啐道:“小题大做,愚不可及!皇帝最关心的,是选出一个能狠能忍、深谙权谋又铁腕凌厉的继承人来。皇帝从来就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八字没一撇就瞻前顾后患得患失,有个屁用?想要获得皇帝的认可,只能心无旁骛的用吃nǎi的力气,使出全挂子本事做给他看就是了。”
“二王正处青壮之年,都统兵已久,背后各有班底,在军中的势力人望远非昔rì太子可比。皇帝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在这等无关紧要的小事耍心眼,只会引起皇帝对二王各自背后势力与实力愈发jǐng觉,未必就有好果子吃。”
徐文瀚点头道:“三弟果有先见之明。今rì二王抵达灞桥馆驿后,都遣人前去宫中递牌求见。按照常理,二人既是镇守一方的统兵将帅,又是皇子亲王,理应给予安排一两位宰辅相臣率领相关部院大臣出城郊迎的规格礼遇。然而今rì皇得报后,只淡淡道了三个字知道了,便再无下文。”
杨致皱眉道:“这些争夺皇位的破事,我们还是做个睁眼瞎的好。何况皇帝本就再三jǐng告,不容我们插手。你方才说到二王正处青壮之年,难道你我就都已经老掉牙了么?不管是谁登皇位,若是出不起十足的价钱,老子还真不伺候了!”
起身幽幽叹道:“二王都已经回京了,四弟飞扬想必也已入了潼关了?这才是我最为挂心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