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战、不斩来使。夏军大帅似乎不太讲究规矩啊!楚军书吏登时连脸都白了,看来军师所言不虚,赶紧搁笔。
只听杨致啧啧赞道:“我们一别数年。张兄虽然声名鹊起,却是风采依旧。当真是好胆色!”
张博虎淡淡笑道:“多谢杨兄谬赞。杨兄主持大夏与突厥议和之时的轶事,我亦有所耳闻。恕我直言。连堂堂的突厥国师都说杀就杀了,杨兄在这一节上的声誉,确实不是太好。我方书吏不过是尽忠职事,何苦让他枉送性命?”
“至于我的个人安慰你,我自信性命无忧。此一时彼一时,今日除我之外,此番大楚并未另遣他人代替。若是杨兄悍然将我斩杀,无异于宣告两国和谈破裂,大楚只得彻底放弃幻想,倾力死战。这样的结果,我相信夏帝与杨兄都不愿意看到。当年我曾不止一次的领教过杨兄的勇悍身手,你若有心杀我,无论在何处和谈都能杀。怕亦无用,我又何必害怕?”
杨致嘿嘿一笑:“张兄果然还是那个张兄。既是如此看重一介书吏的性命,为何苦心孤诣的去军中任职?为何又不惜煽动文焕章主动挑衅大夏,踏着双方数万将士的累累白骨而搏名上位?”
张博虎默然片刻,神色复杂的道:“杨兄因机缘际会而得夏帝赏识重用,我如今这般残疾之躯,亦是拜你当年所赐,能得苟活至今,已是万幸。不知你是否想过,我是何等感受?又能为之奈何?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不求名垂青史,纵是遗臭万年,又有何妨?”
“随州本是大楚辖下之故地,再往上追溯到襄阳亦然!大楚挥军北伐收复故土,有何错处?何来挑衅一说?杨兄如今身担统帅之任,我亦能学有所用,堪称各得其所!我们今日就此妄作无谓的争论,杨兄以为有意思么?”
杨致幽幽叹道:“凭张兄之才智,可称当世人杰!何以偏激至此?当年你我携手共进,势必互利双赢,大可一展抱负,遂就平生之志。我知你心高气傲,不愿依附于我。但你扪心自问,如今无论是文焕章还是谭重元,说是依附都稍嫌牵强吧?何苦?何必?”
“我能得杨兄当世人杰的赞誉,也算无憾了!”张博虎冷冷道:“有道是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往事已矣!我不想多说。今日我们还是且议当下吧!”
杨致也就是骤生感概,听张博虎这么一说,爽利的应道:“好啊!那****已将大夏开出的条件,托秦三公子转告贵国。张兄既是奉命出使洽谈,不知有何高见?”
张博虎不置可否的反问道:“杨兄就不想听一听,我大楚有何条件么?”
“张兄尽可明言,我洗耳恭听。”
张博虎面无表情的道:“大楚的条件是,一是自开启和谈之日起,正式宣告天下,两国罢战言和。二是夏军全线后撤,退至上年八月之前的两国实际控制线以内。三是大楚愿意支付大夏军费六百万两,作为补偿。”
话音刚落,便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一纸信笺,命军士递交给杨致:“这是大楚的议和条件文书,敬请杨兄一阅。”
“张兄,你莫不是今日起得太早了吧?”杨致对张博虎声言的议和条件嗤之以鼻,呵呵笑着接过所谓的议和条件文书,展纸一看,笑容顿时冻住:“张兄,你……你这是何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