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等了一阵儿却没见她出言,她暗自舒了口气。
其实她与时萋的关系早些年还不错,毕竟母亲从小就嘱咐过的。
只是去岁年间,何荣闻给众姐妹送年礼属时萋的最好。
她当时便不大开怀了,闻哥儿可是她亲弟弟,却对那隔着一层的姐姐更好。
守岁时又因为吃果饼的事起了争执,她一时没控制住,才和时萋闹掰了。
后头虽然被姨娘叱责过,还矮下脸面去赔了礼,偏对方不给她台阶。
之后一直想缓和关系,只总是被驳面子,她也不是那好性子的,怎能次次让老七讥讽。
不过说了两三句,闻哥儿便拿眼刀子觑她了……
忠勇侯侧头望向张氏:“夫人身体不适?怎没听你说。”
张氏抿了抿唇,脸上带着柔和之色轻抚肚子:“前些日子一直胃口不佳,以为是天气烦闷的缘故,连着犯恶心了十几日才觉不对,昨个找了府医来诊,已是有孕两月了……”
这话未等说完,下头的几人齐齐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甭管有什么心思,嘴上都是恭贺。
在这偌大的府里,唯一盼望添丁的大概只有忠勇侯和忠勇侯世子了。
只不过,忠勇侯世子盼的是自己夫人宁氏肚子里添丁。
忠勇侯先是高兴,又有些不满的盘问张氏身边的丫鬟:“身边人怎么伺候的?夫人身体不适也不知道找大夫看看!”
张氏摆了摆手:“都是和妾身差不多的年纪,没生育过的,哪懂的了这些?侯爷别责怪她们了。”
忠勇侯拍了拍她的手:“不是责怪她们,你头一胎本来就该小心着,又赶重阳,操劳这家宴的。”
张氏被他拉住手,面带娇羞的躲了一下:“这不是没事?侯爷放心,回去我便好生养着。也和您只会一声,我想将我陪嫁嬷嬷方妈妈拨来身边照顾着,毕竟是从小看我到大的,对我身子也熟悉些……”
“这些事你自己做主就好,府中的大事小情本就归你管着。”
张氏迟疑道:“只怕李妈妈多心。”
忠勇侯点点头:“是赵氏的陪嫁婆子?如今还在你身边管事吗?”
张氏笑道:“也是我不熟悉府里的事物,李妈妈。”她不想用这个李妈妈,在身边总是有些束手束脚,但作为不怎么得侯爷宠的第三任继室,又不能直接夺了她的管事权。
忠勇侯蹙着眉头:“她也看着赵氏生产多回了,在你身边竟没看出有孕?你已入府这么久了,还有什么不熟悉的?再说真有什么拿不准的也有管家呢,这些事你先不用操心了,回头我去安排。”
张氏借由提起李妈妈,忠勇侯不是不明白,但一个下人而已,以前他或许不会管这些无意义的事,现在事关侯府子嗣,便不同了。
因张氏有了身孕,重阳家宴早早的散了席。
时萋与众姐弟从跨水接岸的曲廊上走过,身旁的何时莘面带疑惑不解之色,一路都沉默无言。
她从这些人的表情猜测,上一世的张氏恐怕没有怀孕这茬。
到了岸边,何荣闻、何荣弦招呼了一声,便与她们分开。
两人住在前院,时萋几人则往后院去。
何荣识夫妻二人走在最前头,他低声劝慰道:“不是已经找了好些大夫看过?都说无事,你也不用太着急,听说越是心急也越不容易有。”
宁氏低沉着头,轻轻“嗯”了一声,不想在其余几个弟妹面前谈论这一话题。
示意何荣识加快脚步。
何时莘这会儿也从沉思中醒过神来,转头招呼时萋:“七妹,时辰尚早你去我那里坐一坐吧,有点事想和你说。”
时萋爽快点头,她如今就像那吃不着瓜的猹,猴挠心一般,想上蹿下跳。
去何时莘那看看也好,说不准能知道点什么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