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也有道理,也就是我当时一时性软,答应了他的要求,才导致一步走错,步步都错,最后终于酿成了大错!”桂伯双手握住拐杖,用力的在地上猛砸了几下,神情满是懊悔,老泪纵横:“他先是让我配合屠布抢回人骨,我就借工作的机会,时不时有意无意的问小宫追查屠布的进展,也特意问过他拿没拿到什么人证物证,可小宫很谨慎,一谈到证物的时候,他要么装傻,要么找个话题就给绕过去,我白忙了十多天,一个字儿都没打听出来,反倒是小宫在一次无意的追查中,竟然发现了我们警队有人和‘屠布’有所接触,当然,他只是怀疑,确定不了是谁。我知道纸里包不住火,要是小宫这么查下去,我的事儿早晚得败露,所以我就催屠布快点动手,不如面对面的去找小宫谈,成了最好,不成的话也可以激起小宫的警惕心,逼着他转移东西,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出手拦截。但我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屠布,一定不要伤害小宫和他的家人,否则我以后再也不会帮忙。屠布当时也答应得好好的,可一到了小宫家就什么都不管了,我怕出事,之前在屠布身上装了窃听器,一听他们两人打斗起来,马上带着同事赶去小宫家,当时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心只想着救人,因为如果小宫要是因为我出了事儿,那我这一辈子——”桂伯叹了一声,顿了顿,又道:“可没想到屠布那个混蛋还是下了杀手——小宫走后,我天天白天浑浑噩噩,晚上迷迷蒙蒙,满脑子想的就是小宫满身鲜红、血流如注的情景,还有就是妍妍抱着她爸爸的身体哭得昏天黑地的场面,那时,只要身旁没人,我就会以泪洗面、痛哭不止,因为我内疚,我恨自己——妍妍,你爸爸其实是因为我才死的啊!”
宫妍早已哭成了泪人,她垂着头,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肩膀颤动得很剧烈,木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她才渐渐稳定下来。
“后来那个逼迫我的人又出现了,我本想一枪打死他,可还是跟前一次一样,我手还没抬起来,脚就软了,倒在地上,浑身不能自控,他说他又有新的任务交给我,我说不做,他就把香香和她妈妈推了出来,说我已经害死了自己的好兄弟、好战友,一定不想再失去亲人,而且如果不帮他,他就会把我做的事都传出去,坐牢事小,做不成人才是大事。就这样,我被他逼着写了一封‘举报信’,又把现场的监控录音按他的要求剪辑好,第二天就被他寄去了省局——”
“宫队长已经殉职了,那个人为什么还要害得他身败名裂?!”张成强问道。
“他才不管什么身份名望,他的目标就一个——那堆人骨,他陷害小宫也是这个原因,就是想造出一个小宫私吞‘赃物’的假象,让整个警局的人都帮着找‘赃物’,因为无论是想帮小宫,还是想查小宫的人都会把注意力放在所谓的‘赃物’上,一旦有人查获出来,那么他就可以半道儿截住,坐收渔翁之利了,只不过他害了小宫不说,自己也没得逞——没想到小宫竟然把东西藏得那么隐秘,足足让他找了十多年仍是毫无下落。”
“那你后来一直力挺宫队长,又越级上访又偷闯档案室的,这些是不是都在做样子,给别人看的?”张成强问道。
“我、我——”桂伯支吾了两句,低下头,又叹了一口,说道:“你说得对,我当时确实抱着这样一种想法,不能让大家怀疑我,可到了后来,我发现每为小宫争取一回,回家就能睡个安稳觉,每帮小宫做点什么,吃饭的时候才能嚼出点味儿。我就开始真心实意的想替小宫平反,后来偷进档案室那次,我是真想把我的供词和录音都偷出来,把原始资料毁了,然后再装傻充愣,死不认账——就说自己得了间歇性精神病,过去说的话都是犯病时的胡说八道。但没想到还是被人抓住了。”
“那个人和屠布呢?这么多年一直躲在哪里?”张成强又问,审讯是他的职业病,幸好桂伯也不介意,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自从那个人给省局寄出‘举报信’后,人就不见了,屠布更是,从小宫家跑出来,就无影无踪,他们一直消失了十三年,直到前几天我又看到了连环杀人案的报道,才猜测是屠布又回来了,果然,妍妍亲手毙了屠布的消息没两天就传了出来,我也跟着高兴,可没想到当年那个逼迫我的家伙,却又出现到了我面前……”(未完待续。。)